起身,提起哭号的男娃娃扔到柳二太太怀里,两人都止住哭声,一个忙去哄儿子,一个则是有了依靠。
柳妍丽压不住嘲讽,她才被亲娘重不到一刻钟,弟弟来了,便又夺走了她的娘。
张太太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掉,她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儿贵妇的体面。
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着月容,想靠近又不敢,瑟缩着双手,而后捏紧拳头。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太太拿帕子擦干眼角泪意,那里仍然是泛着红血丝,声音嘶哑,问向一侧哄着柳岩礼的柳二太太,问她,
“你家大哥抱月容回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当时身上的首饰佩华可都还在。”
“这么些年了,谁还记得那个。”
黄二太太哄柳岩礼不再哭,又见柳妍丽揭穿事情,再也瞒不住,也不再瞒忙着圆回去,直接回道,
“实在不瞒您,当年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当年老太太老太爷都在,因不喜欢我那大嫂子,从不许他们迈入京城一步。”
“后来我那公公婆婆死了,大哥大嫂才又上京城来买了,如今这个院子给我们住,他们一家三口人就在青州,直到大哥大嫂出事没了,也没有再回到京城一步。”
张太太听了沉吟片刻,若是找不到当年所穿的衣服,又怎么知道是她的月容呢。
顾知山见月容似是接受不了太过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去青州打探时,包括那柳道南笔记记载,疼月容虽不是亲生,更超过亲生。
父母情深,一家恩和谐,结果到头来自己是个外人,只怕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心中起了几份后悔,早知后面有这么场闹剧,方才在假山那会儿,他就应该让着柳妍丽素素回家去,再也不在月容面前出现,也省得她如今难受。
起身,“既然月容并非柳家所亲生,那月容所认干亲一事,便就此罢了。”
大步走到月容面前,见她腕子冰凉,眼角仍有泪意。
知她此刻怕是心神大乱,什么都做不得,压低声音,哄她,
“张家今日也乱糟糟的,你要不跟我回山上。”
有他陪着,她想必也有所依仗。
不是柳家的女儿有什么要紧,是柳妍丽所说的娼妓也没什么关系,他上的人,只要他欢喜,谁说不行都得行。
松柏香气混合沉香入鼻,没来由的让月容鼻酸委屈,揪住男人衣袖,月容摇头,总算是镇定下来,去思索如今局面。
之前所有她想不明白的一切,此刻都有了解释。
难怪祖父母在世时,父亲母亲从不带他回京,原来,他们是不被喜欢的。
为什么柳妍丽着自己总是带有敌意,只怕在她来,她不是柳家的人,缺肆无忌惮享受柳家人的疼,自然是应该被敌视的。
点头,月容闭眼不敢众人目光。
张家那位千金和她有没有关系她也不想理会,从小到大的世界在她眼前崩塌,慈和善的爹爹不是她的,纤细柔顺的母亲是娼妓出身,他们经历了什么,才会抱养她,是真心的疼过她吗
埋首在男人胸前,熟悉气息让月容觉得安全。
这个和自己水乳交融的男人是真的,也是她能握在手心的,别的,就任由他们去吧。
月容对肃毅侯的亲近人人可见,张太太闭眼,敛去复杂情绪,一侧张太傅等人,更是各个觉得窝火。
所有人都能明白的事实,只单单月容和张太傅的桃花眼,便知二人关系匪浅。
可口说无凭,月容明显又是这样的逃避态度,今日她若真跟着肃毅侯走了,依照后者那样素来霸道张狂的性子,只怕是再也见不到月容。
张二自然也见爹娘忧色,尤其是母亲,着月容的目光渴望和疼惜,根本就顾不得一侧的柳妍丽和柳二太太,甚至连肃毅侯都不放在眼底。
了眼身后的柳二叔,张二似是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往房去。
至于柳二叔,众人皆比他位高权重,他也不敢吭声,虽然觉得对不起大哥,他答应了护侄女儿一生平安无忧,可今日女儿把真相揭开,他才发现自己,除了养活侄女几口饭吃,旁的什么事情也没做成。
九泉之下见到哥哥嫂子,他怕是要被骂死
众人各有心思,张二的脚步声打破沉默。
张太傅见顾知山哄好月容不再流泪,抬脚便往外走,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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