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眼谢翎,居然是用一种欣慰柔和的眼神望着商婵婵,几乎要在脸上写下真棒两个字。
五皇子不由腹诽道怨不得你们是一家人。
商婵婵笑眯眯“现在殿试也完了,虽有个万寿节要筹备,却主要是礼部的差使我爹正闲着在休假呢。”
当晚商婵婵就拍拍裙子出宫告状去了。
告一状也是告,告两状也是告,她走之前也没忘了跟商太后告二皇子一回。
还呜呜咽咽掉了几滴泪“原是姑姑的恩典,许我进宫读,如今却叫二殿下怀疑我们商家女儿的规矩体统,若真传出些风言风语,我就不要做人了。”
“我与谢家哥哥从未私下见过,便是偶有两回,五殿下和郡主到的晚了些,周围也是宫女太监成群,从不曾独处过。
哪里就值得二皇子这样惦记呢。”
商太后也不说话,笑吟吟地着她哭,直到商婵婵实在挤不出眼泪才道“如今还在本宫跟前装这个样子且装也装不像,泪都没几滴。”
“婵婵,眼泪这种东西,要用在刀刃上,且要选对对象。”
“对方不心疼你,你哭有何用”
“对方再心疼你,你哭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待你以后与夫君相处务必记得,遇事先讲道理,阐利弊。
要是实在没道理,再哭。”
商太后随口点拨了她两句。
商婵婵连忙擦干净眼泪,垂头受教开始做笔记。
商太后面上笑容不改,淡淡道“罢了,这事早晚要有个了断,你且出去跟你爹说吧。
只说他从前的话本宫俱已想通,叫他出手罢。”
当日商铎叫江氏来告知太后,保宁侯府跟二皇子之间已然新仇旧恨不可挽回。
甚至连五鼎烹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当时商太后虽然大怒,但这些日子也算想明白了。
而二皇子想以商家女儿的闺名做文章,则是给商太后下定了最后一分决心。
这个孙子,是不能再姑息了。
保宁侯此时正在享受难得的假期。
自打过了年,他就像个陀螺一样一点儿没停下来。
间或还要加班安慰对太上皇怨气越来越大的皇上。
如今殿试终于圆满结束,他才好松范一下。
整个下午,保宁侯都在与夫人一起听戏,笑道“自打驰儿出生,这二十年来,咱们夫妻便少有这样独处的时间了。”
“好在这回他们三个小子都不曾跟着来,各有各的营生,婵婵又被娘娘接到宫里去了,咱们也好独自乐一乐。”
林如海既然来了潼山,商驰自然要留在京中户部坐班。
商骏不用说,呆在崇文馆不出来因万寿节,崇文馆得进上万寿贺诗六十六部,大伙儿现在都枯坐馆中憋着搞创作呢。
而商骥也被亲爹塞到了礼部,从小小主事开始做起。
现今六部中最忙的就是礼部,为了筹备万寿节,礼部尚的头发几乎都被自己薅秃了虽有旧制在那里,然这确是第一回,皇上的整寿,上面还压了个太上皇。
于是这万寿节的规模自然不能比往年太上皇的大寿逾越,免得惹了他老人家。
但要是比从前的旧制差些,估计他就要上皇上的黑名单了。
着实令人为难。
人都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偏偏现在朝廷官员头上都顶着两个太阳,被烤的苦不堪言。
礼部尚现今天天都靠着喝参汤吊精神,争取不倒在皇上万寿节前。
好在因为商骥在礼部打下手,户部那边批银子就痛快。
只要规章制度内的,商驰自然都愿意给弟弟行个方便,好让他在礼部面上有光。
否则按照原来的繁琐流程,礼部光跟户部磨预算就得累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