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气头上,也就没拦她。”
这一门里尽是些烈性之人,哪里对得起“泠音”
两个字的境界。
君黎心中道。
不过也是难怪,如果师父是这样的人,徒弟的脾气当然也差不离。
如此看来,这白衣女子,倒还算好的了。
“白师姐后来也真的寻到了琴谱,但是琴谱证明,师父才是对的。
白师姐那时候多半心怀愧疚,但又不愿立刻回到师门,就给师父写了信,说要在外多游历一段时日。
师父一个人也是极为寂寞,后来便收了我,也常跟我说起有这样一个师姐,更念信给我听。
印象中,起初的信里,都会提过一阵子就回来,到后来就再也不提了。
现在想来,是因为师姐遇到了朱雀,就……再也不愿回来。”
白衣女子续道。
君黎听得也是叹了口气,心想一个人的命运,竟是如此为另一个人而改变,这究竟是命中本就注定,还是偶然生的运转,倒真想拿白霜的八字来看看。
却不料忽听女子一声断喝:“是谁,出来!”
他浑身陡然一凛,惊觉自己这不由自主的一声叹气,恐怕已让自己今日要“运转”
了。
但没办法——逃总也逃不了,君黎只能老老实实现出身去。
偷听一事,在江湖中妨碍甚大,不比上回在茶棚里管了这女子的闲事。
他自知理亏,上前去便躬身赔礼道:“前辈恕罪,姑娘恕罪,我……”
“怎么是你?”
女子已经认出他来,讶大于怒。
“难道你……”
她想说难道你一路尾随我至此,转念想想又不太可能。
单疾泉在侧,她倒也不好贸然做主,便转头去看他意思,却见他看着这道士,不知在思索什么。
君黎只道:“贫道实非有心偷听,方才所闻,我定不与旁人提起只字片语,还望二位容恕。”
“你——是——顾君黎?”
单疾泉忽地道。
君黎心中一惊,抬起头来。
“前辈认得我?”
他的确惊讶万分。
不过十几年前一面之缘,他怎会知道自己带了顾姓的名字——自己躬着身低着头,他竟也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