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烧的迷迷糊糊的。
一会觉得热,热的像在火堆里烤。
一会又觉得冷,跟去年冬至在山上迷路的那天一样冷。
那天的风好大,雪也一直没停。
他冻的已经没了知觉。
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寒气。
胸腔里像灌满了冰碴子。
他记得那天他已经放弃活着了。
他费力的走到一棵大树下。
面朝山脚的位置坐下。
那边埋着他的娘亲。
他靠在树上等死。
却在闭眼之际看到了火光。
禾苗陷在过往的梦境里。
嘴里一会喊着冷,一会喊着热。
但喊的最多得是行安。
晓守在床边抹泪。
明明晚上睡觉前小哥还好好的。
江怜见他哭的厉害,安慰他:“没事的,他是想你二哥了,这会也不那么烫了,你帮我去看看炉子上的药熬好了没。”
晓抹了把泪,点了点头,跑去了厨房。
江怜看禾苗虚弱的不像样子,他叹了口气。
“到底是把心都交给他了,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晓端了碗柴胡水进来。
这是农户家家都有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扶着禾苗,好歹是把药喂了下去。
江怜没敢回屋,直守到禾苗退了热才走。
晓虽然困,却也不敢睡。
他见禾苗嘴唇都干了,就去厨房端水给禾苗喝。
老头听到动静,隔着小窗喊他。
“晓晓,你小哥没事了吧。”
晓跑到窗前,小声说:“没事了,退热了,现在正睡着呐。”
老头稍稍放心下来。
“明天一早,就去找良子来给你小哥瞧瞧。”
晓点头:“我知道的,爹你睡吧,我守着小哥。”
老头很是欣慰。
禾苗没白疼晓。
第二天,天一亮。
晓匆忙的洗了把脸,就跑去找周卫良了。
屋里,禾苗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