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讲讲修行中的事情,现在又觉得白幼宜太小,比起无趣练剑,还是继续当万人宠的幼崽来得更好,单玉衡峰一峰,就足够护住她。
想他上辈子废心血教导的四个弟子结局,傅问觉得这辈子也许是该松下心神,让他们自己闯荡闯荡,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结果。
白幼宜隐约感受到傅问情绪,搂了搂他的胳膊,用自己肉嘟嘟的藕臂无声安慰。
傅问难得彻底放下背负在身的仙君身份,纵容地着自己幺徒,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东蹭蹭西挪挪,用专属于幼崽的方式撒娇陪伴。
白幼宜担忧师尊情绪,叭叭小嘴,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想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
“师尊,修行是只需要提升修为然后被雷劈就好了吗”
傅问哑然失笑,温声讲解,“不是,修炼中更难的大多是心境的历练,如贪嗔痴慢疑,还有神通加身的磨砺,它们往往比雷劫更磨砺人。”
白幼宜想法天马行空,跳的飞快,一刻不停的和傅问讲话,等他情绪敛下去再难察觉时,低低一笑,慢悠悠站起,掉了个方向把小身子正缩他怀里。
所有话题临至收尾,白幼宜耍赖一般环住傅问的腰,仰起头,羞羞问出自己的心里话“师尊,那你会一直陪我吗”
傅问神色一怔,摸摸无意中捏紧自己袖角的小手,没敢说确切的肯定,只郑重回她“师尊尽力好不好。”
白幼宜眼睛变成细细弯弯的一牙新月,脑袋上下点了又点,“好。”
天色不算早了,
白幼宜勾住傅问尾指,一蹦一跳的和人往主殿走。
天边染出鸭蛋黄的温暖颜色,落日余晖洒在白幼宜头顶,目送两人远去。
主殿里,王时太和匡疾围在小桌周边,默默着丁仞秋光速对账,“浮光火目虎兽晶一个,少阳破厄丹三枚”
账本一页页翻篇,核对到最后,丁仞秋眉心渐蹙,拧眉不语。
“有人谎报”
王时太见他表情不对,微微愣住,其实话刚出口他已经否定掉这个答案,各峰长老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克扣孩子的东西。
丁仞秋缓慢摇头,说出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缺了抚天峰仙君的东西。”
敏感词汇炸响耳畔,室内气氛转瞬沉下去。
涌入门内的小风打转三圈后,王时太持着光风霁月的明朗模样第一个开口,“各位说说,怎么捅死他。”
同一师门下打打闹闹了百年,即使上辈子最终闹到那个样子,说一句毫不关心也是假的,何况现在一切重来
匡疾不动声色地提出最恶毒手段“阉割怎么样”
丁仞秋冷冷一笑,“我同意。”
笑话,他都没下狠手欺负过裴酿雪,哪轮得到储贱男百般折辱。
王时太犹豫一二“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恶心,我不想碰他那地方。”
这种恶毒手段按之前来讲,他是肯定不允的,只是他已经在魔族滚了一遭,全身心从内至外被洗礼了一遍,没什么接受不得的,现下唯一过不去的只有心里那关。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他恶心了,他下不去手。
匡疾脸色一僵“这样来讲我也不行。”
丁仞秋迟疑两下,“隔着衣服我可以,就是我出剑不准,容易扎偏,这样结果可能还不抵阉割。”
万一他残了,对裴酿雪由转恨更加偏激怎么办
“那下毒”
“可下毒不还是能救回来吗”
“刺杀”
“我觉得抚天峰仙君会先把你捅个对穿。”
“迷药”
“我觉得不行”
几人没商讨出个结果,殿外就响起一道涵养男声,“抚天峰弟子储子濯求见辞卿仙君。”
储子濯正洋洋得意,装作谦卑样子拱手弯身
,这个时辰是他特意掐的时间,等确定其他峰弟子全部撤了后他才上来的,这样他就能单独去见裴酿雪了,不用和他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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