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工夫,一晃眼就过去了,待等十月二十三日的时候,赵弘润这才向鄢陵城内的那几名文武将领提出两日前他与楚平舆君熊琥约定在鄢水岸上赌斗的事,并命令王述、马彰两名武尉率领军队随他出征。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赵准、徐宥之、王述、马彰四人均是面色大变,唯有鄢陵县令裴瞻神色怪异地瞅着赵弘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荒谬!
荒谬!”
武尉王述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反驳道:“肃王殿下,万万不可被楚贼蒙骗啊!
……楚国觊觎我大魏颍水郡已久,如今他大好局面,岂会真心实意地跟殿下约赌?毋庸置疑,那平舆君熊琥不过是诱骗殿下,使殿下允许他搭建浮桥罢了!
……一旦楚军建好浮桥,我鄢陵危矣!”
“是啊,殿下。”
武尉马彰亦抱拳急切说道:“这等赌约,根本不可信!
……相等兵力下,我军士卒占据武器、甲胄上的优势,楚军若不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根本不能战胜我军!
可那平舆君熊琥却仍然提出这种极有利于我大魏的赌约,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将这桩赌斗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为了哄骗殿下默许他搭建浮桥罢了!
……殿下千万不可中计啊!”
『呵,我大魏的地方将领还是颇为可靠的嘛,唔,若非这样,这些人也不能单凭万余人就将六万楚军先锋阻挡在鄢水……』
赵弘润心中暗暗称赞了王述、马彰这两名武尉几句,可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示,毫不客气说道:“本王主意已决,你等不必多嘴,照办就是!”
“肃王殿下!”
王述、马彰二人急地大叫一声,可惜赵弘润丝毫不为所动。
无可奈何的他们,只有用眼神向鄢陵县令裴瞻求助。
但让二人惊诧不解的是,以往每每会站出来与他们一同劝说赵弘润的鄢陵县令裴瞻,今日却一反常态地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赵弘润。
『这可真是……呵呵,王述、马彰,你们太小瞧这位肃王殿下了……不对,应该说,是我等都太过于小瞧这位肃王殿下了,这位肃王殿下的心……很大,大到你们,大到我们想都不敢去想……』
回想起两日前被肃王赵弘润秘密叫到他的屋子,将他的计划全盘告知,鄢陵县令裴瞻这才意识到,无知的人,根本不是这位肃王,而是他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
『难怪陛下会允诺肃王那样的权利……真是空活了那么多年啊……』
心中苦笑连连,然而裴瞻脸上却不敢有何表示,毕竟赵弘润曾警告他,这鄢陵城内十有八九有楚军的奸细,因此,绝不能传出什么风声,使楚军得知这位肃王真正的目的。
想到这里,鄢陵县令裴瞻故意装作爱莫能助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怎能如此……”
王述、马彰二人对视一眼,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半个时辰后,鄢陵城军队尽出,赵弘润带走了城内几乎所有的军队,俨然将鄢陵变成了一座空城。
瞧着这一幕,王述、马彰二人越发感觉前途渺茫。
“这……能胜么?”
文官赵准将信将疑地问道。
鄢陵县令裴瞻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轻松笑意,随即故作叹息地说道:“事已至此,我等也唯有祈祷了。
……若是前方战事不利,我等就唯有迁城内的百姓,使其迁移至安陵……”
“也唯有如此了。”
文官徐宥之叹了口气,旋即摇摇头感慨道:“这肃王……实在是太过于刚愎自用!”
“……”
裴瞻瞧了一眼前者,什么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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