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喜愕然道:“陈德良才二十四、五岁,这么年轻能担任军长吗。”
一开始白山喜还以为是要打压桂系,不愿过多赏赐陈德良,把自己喊过来是为了打预防针。
“建生,不要小看年轻人,陈德良虽然年轻,可他兵龄不算短,小十年都有了。
而且长时间担任过排长、连长之类的基层军官。
我看陈德良这小伙子有能力当好一个军长。”
何应秦亲自为两人端上热茶,听到白山喜的话后,劝慰道。
白山喜素来与陈德良交好,两人在武宣称得上患难与共,出于对陈德良的个人前途考虑,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何给出的理由更是令人挑不出毛病,白山喜当下就拍大腿说道:“这是鼓舞全军士气的大好事,能彰显我军对北伐的决心。”
“那建生抓紧时间筹备好,借着大胜之势,七月底我们去到湘省,我要亲自为陈德良嘉奖授衔。”
粤省以前也举行过北伐,可一直以来就在粤湘边界小打小闹,这次陈德良一举将部队拉到长沙,北方的几大军阀才意识到北伐军来势汹汹。
西南几省或迫于内部压力、或别有用心,在长沙大胜后也派遣部队入粤参与北伐。
所以在羊城还未兵长沙,就又多了两个军的兵力。
粤省方面紧锣密鼓地进行筹备工作,陈德良在长沙等到了联袂而来的李中义和唐山志。
当晚在会馆内设宴接待两位大佬,会议上李中义未曾提及过陈德良为何擅自出兵长沙,三人一派其乐融融。
只是宴席过后,李中义拉着陈德良的手说:“安泰,无论身处何地,身居何位,都不要忘了我们桂系的初衷,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我们的目标。”
“得公的话,安泰会牢记于心。”
“有什么困难也别怕,尽管和我说,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会推搪。”
陈德良有些动容道:“得公永远是安泰的老大哥,这点毋庸置疑。”
两人此时已经心知肚明,桂省太小,容不下两种声音。
两人真正的矛盾是陈德良和李中义的理念不一致,陈德良清楚地知道桂系最后的结局,他不能忍受历史在自己身上重演。
李中义则认为陈德良是不甘屈居于自己手下,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天高海阔,人各有志,这些事情强求不来。
生性宽厚的李中义没有在陈德良还弱小时妒忌贤良,限制他的成长,反而尽可能地给机会,人尽其才,让陈德良的潜力得到充分的开。
现在陈德良已经强大到能独当一面,他更不愿意将其束缚在身边,这有违两个人的意愿。
两人似有无限的话要说,却又默契地欲言又止。
李中义可能在叹息陈德良年轻气盛,天下很大,可道路不见得总是平坦的,年轻人得意时的志向很容易就在处处碰壁后消失掉。
陈德良何尝不惋惜李中义空怀雄心壮志,为之奋斗半生却不得其门。
借着酒意,似乎是忘了尊卑,两人如同老朋友般勾肩搭背回到了军营。
唐山志刚来就接管了这边的军政事务,李中义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陈德良更不会有意见。
目前为止,长沙已经集结了第七、第八两军的大部分人马。
唐山志一直被吴佩孚的部队压着打,好不容易在北伐军的撑腰下出一口恶气,他是不愿意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