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忠在泰和医馆养了好几日才能挪动,回了薛家,薛和平十分着急担心,自打知道他不能留下血脉后,再也没过。
原本按照云晚意和洪钟定下的方子吃,薛志忠不会有性命之虞,偏偏薛大夫人不想到唯一的儿子,成为残疾失宠于薛和平,非要折腾。
她托人找了个山野神医求了偏,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大夫人责骂。
一路到薛志忠的院子,薛夫人早就方,两剂药吃下去,人没站起来,反而冲了先前方子的药性,当下吐血不醒。
云晚意自打和洪钟定下给薛志忠的方子后,没过问这件事,方才去泰和医馆,正是找人侧面打听后续。
薛夫人瞧着薛志忠不好,想找那山野神医却再也联系不上,只能再度求到泰和医馆,洪钟自是不想再惹上祸水,当即拒绝。
薛家眼瞧着人不行了,又恰好找到关键证物,这才派人去淮安侯府要人,打算一命抵一命,打算让淮安侯府当冤大头。
薛家家丁没料到云晚意知道这么多,一时间不知道应还是不应。
云晚意笑了一声,再度把东西往前伸了伸:“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公子。”
“到时候大夫人知道是你耽误了时间,你猜你的下场会如何?”
家丁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咬着牙进门通报,不多时又出来,面上带着惧色,恭敬的让云晚意进去。
因为薛志忠的原因,薛家气氛低迷等候多时,她早就不见当日在泰和医馆时候的嚣张跋扈,鬓边生了不少白发。
浑身素色,不戴任何首饰,神色憔悴,双眼红肿的如核桃,甚至眼底都多了些呆滞,和先前那幅尊贵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等云晚意开口,薛夫人就着急的上前,带着哭腔道:“你给的东西当真能保住志忠?”
“是。”
云晚意点点头,道:“不过薛公子先前受到重创,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现在又被药性冲了,在以后怕是不能动弹,真的只是保命而已。”
比先前情况更差,从泰和医馆回来,虽然躺着,却能说话,也能偶尔给给回应,现在……
“那,那不是活死人吗?”
跟在薛夫人身边,同样红肿着双眼的女子哭着问道。
薛大夫人一下瘫坐在地上,周围的人立刻上前搀扶。
刚才说话那小姐又怀疑道:“大娘,您先别伤心,刚才下人说她是淮安侯府刚接回来的大小姐。”
“一个乡下回来的丫头,手中怎么会握着救哥哥的药,还能说出这些话,谁知道她是不是淮安侯府派来的棋子?”
薛大夫人站好后,怀疑的向说话的小姐。
这位,正是云柔柔口中交好的薛家小姐薛慈心,乃是庶出。
因薛家子嗣少,除了薛志忠,就眼前的薛慈心一位小姐,生母死的早,一直养在薛大夫人膝下。
见大夫人如此盯着自己,薛慈心上前几步道:“大娘,您要想清楚啊,别被别人的另有用心给骗了!”
薛大夫人这才仔细打量云晚意,眉目间的确好,周身气质也不输上城千金,听闻她昨儿还获得了冬日宴的第一贵女称呼。
可那又怎样,慈心说的没错,一个刚回上城的丫头,怎么可能救她儿子?
薛大夫人沉着眉眼,眼角眉梢都带着被耍弄后的恨意:“云恒益都不敢来,你倒是不知规矩胆子大。”
“云家那群没胆识的,也就能让你出面了,既然来了,那就替你兄长还债,给我儿子作伴吧,伺候他直到他咽气!”
云晚意先前到薛大夫人如此,还以为她真的悔过,这话一出,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她拿着手中的药丸,垂着眉眼道:“大夫人信佛多年,难道不知最浅显的因果报应?”
“什么?”
薛大夫人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没头没脑的扯开话题。
云晚意笑了笑,道:“薛公子挨打命悬一线,当母亲的应该诚心悔过替他恕清孽账,而不是再造孽。”
“退一步说,淮安侯府虽不及薛右相得圣上宠,我却是和镇北王定下婚约的未来王妃,伺候你儿子,也难为薛夫人敢说。”
薛大夫人很快反应过来,嗤笑道:“婚约?说笑话呢,至今都没圣上赐婚,你不会以为镇北王当真会迎娶你这个乡野丫头吧?”
“大娘,她刚回来,肯定不知道。”
薛慈心凑上前,道:“听闻镇北王有个心心念念而不得的女子呢,也是因为她才多年未娶,并非因为和谁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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