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
传御医!
快传御医!”
素练大声叫喊,声音刺耳又尖锐。
富察·琅嬅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全是冷汗,歪倒在榻上喘息。
听到动静,领御医进来的莲心,见此情形,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御医不敢怠慢,连忙放下药箱,上前诊脉,眉宇间满是凝重。
“福晋脾胃虚弱,肝火旺盛,方才急火攻心,才会吐血,得仔细调养着。”
“这些日子尽量卧床休息,切忌情绪波动,府中杂事最好放一放。”
御医叮嘱几句,开了药方,莲心闻言,忙吩咐身边小丫鬟去打赏,亲送出门。
素练走过来扶着自家主子躺下,又命人去取药熬药,担忧的看着琅嬅。
富察·琅嬅靠在软枕上,望着床幔顶部的绣纹沉默片刻,才幽幽道。
“府中大小事务看来要交给乌雅·兆瑞了,我知道,她一心想越过我。”
“她出生满洲正黄旗,父亲又是正黄旗都统,还和王爷有着表兄妹的情分。”
“现在她又生下长女,万一将来再生个阿哥,素练,我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素练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福晋,纵使那乌雅氏儿女双全,也不过是庶出。”
“等福晋养好身子,有了嫡出的阿哥,谁还能越过您去,眼下还是身体要紧。”
富察·琅嬅叹口气,“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罢了,我还是安心歇着吧。”
次日清晨,富察·琅嬅刚醒来,就见到床边坐着一人,定睛看时,正是弘历。
“琅嬅,你身子怎么样?昨日皇阿玛留我在宫中处理朝政,今日天明才赶回来。”
“不打紧,吃完药已经好多了,十天后是璟凰满月宴,妾身怕是不能去贺一贺。”
弘历闻言,眸光暗下来:“璟凰是本王第一个女儿,她的满月宴自是要大办。”
“嫡母不出面,不大好吧。”
富察·琅嬅心都凉了,王爷真是冷心冷肺,还以为他今日一大早来,是关心。
没想到,他关心的竟是自己能否出席璟凰的满月宴,琅嬅强打起精神。
“妾身能去,王爷不必忧心。”
弘历听到满意的答复,替琅嬅掖掖被角,临走之前,吩咐莲心照顾好琅嬅。
“福晋,奴婢去熬药。”
莲心瞧着自家主子憔悴的模样,眼眶发红,忍不住劝慰道。
“王爷心里还是有福晋的,可大郡主毕竟是王爷长女,难免厚待些。”
琅嬅闭眼苦笑:“但愿如此吧。”
“表妹,琅嬅答应了,她会去璟凰满月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弘历喜滋滋的跑进房中,搂住兆瑞邀功:“我可废了好一番功夫呢。”
“瞎喊什么,都是做阿玛的人了,”
兆瑞不轻不重的拍一下弘历,假意责怪道。
“福晋身子差,我随口一提,你哪能真让福晋出席啊,若是出什么事……”
兆瑞一双凤眼微微下垂,眼泪似落未落,弘历声音都变轻柔了。
“不会的,在王府里能出什么事,而且做阿玛的心疼女儿是应该的。”
“纵使你不提,我也会提的,璟凰的满月宴,百日宴,周岁宴,都必须大办,嫡福晋怎能缺席。”
兆瑞眼圈微红,环抱住弘历腰间,轻声道:“弘历表哥,你待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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