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大锤将它敲碎,
捡进火盆里继续浇油,继续烧。
不知又过了多久,骨架成了骨片,拿井水一淬,成了一盆黑乎乎的骨头渣滓。
最后倒进厨房磨盘碾了一碾,把灰末扬到了门外的野渠里。
至此,杀手张山灰飞烟灭。
苡灵站在冷清的夜幕下,望着眼前的茫茫野地长出了一口气,小嘴嗫嚅默念道:“你也不必怪我把事做绝,是你先下杀手的,这叫死有余辜。”
苡灵信鬼神,但今夜她不怕鬼神。
事成后打扫打扫卫生,饮下半壶甜酒,这便在新居宿下了。
一夜安好无事,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来到新世界整整七天,从不像昨夜那般如释重负,睡一个安稳囫囵觉。
哼唧。
带着睡眠音,像个哼唧兽般起了床。
苡灵素来身体不错,阳气也足,太阳升起之后,便很难在床上待得住了。
那些爱赖床的宝子们,其实就是体质偏阴,气血不足。
犒劳自己在馆子里吃了顿大餐,玩到下午才回教坊。
顺便给张顺带了一只大烧鸡。
张顺是个聪明人,看苡灵这几天忙个不停,夜不归宿,满腹狐疑的问道:“苏内人,您都忙啥呢?昨儿是鬼节,定不是找颜公子去的。”
苡灵知道,只声称送大酱到煎饼铺可用不了这么久,
于是笑着回答道:“考察市场呢,最近现个商机,罗川旱烟。
改明儿有机会开间烟馆,少不了你的一份红利。”
听见这个,张顺的两眼直冒光,
立马揖手道:“做生意啊,原来苏内人还有这样的心胸抱负,那我可就随时听命了!”
“妥妥的!”
苡灵朝张顺飞了个眼神,摆摆手进了门。
哼着小调回到丙字楼,一开门却现姑姑正坐在自己床上,人登时愣住了。
苏献音一脸愠怒,两尾柳眉都变得锋利起来:
“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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