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十戒尺,孩子也压根不用按住了,根本动不了了。
苏琴跪在地上叩头,咚咚直响,就算如此,还是劝不住苏献音。
哭花了眼的苡灵,侧脸伏在凳上,什么都看不清楚。
从眼缝里依稀瞥见那戒尺从后方挥来,落下后,带出了一点点刺痛。
由于破了口子,钝痛改为了刺痛。
烹煎,钝痛,刺痛,这三种疼痛的转变原本是该非常明显的,可是打的太重了,感觉就不再灵敏了。
苡灵体温骤降,浑身冰凉。
那早已被汗水浸透的棉袄湿溻溻的裹在身上,愈寒冷。
可是很快,又感觉出了一种温暖。
戒尺打在了伤口周边,鲜血就荡了起来,在空中散开化为了血点,洒落在了腰间,所以变相的生出了一种温暖来。
不疼了。
苡灵感受着这种温暖,心底的寒意逐渐模糊,生出了一种安宁感来。
这其实是人体以为自己将死,造就出的安宁假象,亦是给将死之人的最后抚慰。
人困的很,想要睡觉。
苡灵就轻轻闭上了眼睛,沐浴着腰间的和风春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婆子压根在院里待不住,走出了两条街去迎接四绝君。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来。
其实四绝君一早便动了身,往苏家而来。
只是天逢冻雨,马车打滑。
街市上又出了马车相撞事故,好巧不巧的堵在了路上。
心中惦念徒儿安危,只好下车步行。
等走到巷子的时候,但见苏家阿嬷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巷口打转,一双手都要搓肿了。
终于把人盼来了,婆子大喜,拉住四绝君就往家中快行,
“您可算来了啊!
再不来,小姐就活不到明儿了!”
四绝君叹气,心中知道来的晚了,恐怕这孩子已经被打到没了半条命去。
健步如飞的来在堂屋,进入卧室,
放眼一看,春凳上的孩子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双手下垂,已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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