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扬回来的前三天,临下班前一次综合召开的例会,李丽和宋章鸣两个再次硬碰硬吵起来,宋章鸣这人阴阳怪气一把好手,又下得去嘴说,几句话把李丽气得差点动了胎气。
夏烛气得也跟他怼起来,拍了两下桌子,压住怒火:“那笔工程款不能从我们这边的账上过,有条款就应该按条款办事,钱到账了才能划到你们那里,税也是扣你们的。”
“让你说话了吗?你们李总还在这儿坐着,
你插什么嘴?”
宋章鸣根本就不讲道理,“你们组把景观部的项目都吃了,从你们账上过点钱怎么了??”
跟不讲理的人就没办法谈,无论你怎么说,他都会死咬着自己那套逻辑,像个疯狗。
夏烛资料夹往前一推,脸色非常冷淡:“按规章制度办事,钱不可能从我们二组过。”
“二组的事情还是我说得算,”
夏烛一样死咬不松口,“绝不可能从我们组的账上多划走一分钱。”
宋章鸣冷笑。
他为人市侩,朋友也都是酒肉朋友,前些年在酒场上拉来的关系现在都散得差不多了,中宁本来就是一个每个人都靠硬实力挤进来的公司,宋章鸣这样的人少。
他到工程部不合群,手里又一直拿不出能出钱的项目,这几个月在那边被孤立到几乎边缘化的位置,转头想再咬景观部一块肉,又屡屡碰壁。
现在正是狗急跳墙的时候。
散会下班,夏烛收拾东西,陪李丽去医院,从楼上坐电梯往下,好巧不巧又碰到宋章鸣,身后跟着四组组长贾艳和三组副组汪洋铭。
互相看不顺眼,本来谁都没打算说话,汪洋铭那个小人,在李丽出电梯时不往旁边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绊了她一下,夏烛眼疾手快伸手扶住李丽,但脚下高跟鞋鞋跟太细,踩在电梯门的夹缝里,崴到脚。
宋章鸣跟没看到一样,带着人从她们旁边挤开,往外走,语声烦躁:“说了怀孕就别上班了,还一直上上上。”
“不知道有什么可上的。”
宋章鸣道。
李丽难受得皱了下眉:“那希望你妻子给你生小孩儿的时候,你可以替她怀孕也不来上班。”
宋章皮笑肉不笑,步伐没停往外走。
贾艳走在最后,脚下没他们那么快,已经绕过去了,又扫了眼前面,后退两步,看了眼李丽,又看夏烛,轻皱眉问到:“有事吗?”
两方不是一个阵营,夏烛能感觉到贾艳的好意,但不想让她为难。
“没事,”
夏烛抬眸示意前侧已经走出几步的人,“你快去吧。”
贾艳再看李丽,叫了声李总,留了句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身跟上了宋章鸣和汪洋铭。
贾艳一走,夏烛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狠狠皱眉,眼神凉得
跟冰块一样。
李丽握她的手臂问她脚踝有事没。
夏烛摇头,疼确实是疼,但还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出了中宁的门,打车陪李丽一起去医院,到了没多久,李丽的丈夫赶过来,一路小跑到两人在的楼层。
夏烛把检查单交给他:“前面还有两个人,要等会儿才能到丽姐。”
李丽的丈夫戴了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连连点头,说谢谢。
李丽和丈夫父母认识,都是朋友,算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要不是她丈夫今天确实有事没办法请假,她也不会让夏烛陪自己来医院。
“没事了,你走吧。”
李丽瞅夏烛的脚踝,“赶紧也挂个号,去看看你的脚。”
夏烛也低头看,忍着痛轻轻转了两下:“应该没事,都没肿。”
“没肿也去看看,万一伤着骨头呢,”
李丽催她,“快去,不然我扣你工资。”
夏烛也觉得确实需要看看,下楼给自己又挂了个号,医院已经下班了,她挂的急诊,在诊室等了会儿才等来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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