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觉得逃户们已经够惨了。
但到了这个听起来很美的‘鹭留圩’才知道啥是赤贫。
一旁的姚三鞭也道:“初哥儿,我方才看了,地虽是好地,但去年夏发了场水,此地应受过涝灾。
不但沟渠淤塞,不少良田也板结了,需下大力气整治.....”
.....奶奶滴,怪不得蔡三那么积极的推荐鹭留圩。
陈初回头看了眼,远处坐在马车上正自得荡着一双大长腿的蔡婳有感,朝他挑了挑下巴,抛了個媚眼......
初步收集了信息,陈初坐回银杏树下。
尽管有诸多问题,但陈初还是打算佃下来。
农时不等人,山上的地又实在太贫瘠。
“蔡二哥,我们说说租子吧......”
眼看两人要谈关键问题,蔡婳双手一撑,跳下了车辕......
看她扭着腰肢走了过去,坐在远处的猫儿不由蹙眉,小声嘟囔道:“男子聊些事也要硬凑过去,便没见过如此不要面皮的女子!”
这边,陈初已给出两个方案。
“可照市价付贵府地租,以我家产出的聚阳紫瓜相抵,从货款中扣除地租。
或者,以庄子上产出的半成为租,贵府只取分红......”
蔡二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二个方案是庄子产出的‘半成’,而不是一半。
半成是5%......
此时佃户们的租子依例‘早四晚六’,平均下来便是田地产出的五成交租。
这陈小哥竟能说出‘半成’?还要碧莲么!
不待多想,蔡二便要选择第一个方案,谁知蔡婳媚目一转,却抢先道:“便按陈公子说的分成算吧!”
蔡二愕然抬头,不解的望着妹妹。
蔡婳却向他挤了挤眼......
......
采薇阁后院。
凝玉阁二楼。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
玉侬坐在铜镜前,一手持了青黛对镜勾眉,另一只手不时从条几上的碟子里捏颗蜜饯丢进嘴里。
小嘴忙了个不亦乐乎。
即便又吃东西又哼小曲,玉侬却靠着脆甜嗓音,把这首小曲唱的有模有样。
‘吱嘎~’
房门轻响,秦妈妈踱进房内。
见玉侬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气道:“女儿啊,你怎一点都不着急哩!
昨天三娘子唤我过去相问,妈妈帮你遮掩了一回,但早晚要露馅。”
昨天,陈初刚走,秦妈妈便来看望玉侬,作为资深业内人士,她一眼就看出玉侬没有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