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眼里露出不解:“我没有病。”
话说出来,沈嘉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心理医生”
,她方才只注意到“医生”
两个字,下意识做出反驳。
她抿紧了唇瓣,半晌没有出声,垂下了眼眸。
“我是不是……”
沈嘉念闭了闭眼,喉咙口像被塞了东西,声音低哑,“太紧张小年糕了。”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亲眼看着小年糕掉进水里,遭遇生命危险,她的精神持续紧绷,忘了该怎么松开。
她太害怕了。
小年糕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她不能看着他受到丁点伤害,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他,只能选择用最笨的方法,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这是不正常的。
她自己心里清楚,可她无法自救。
见她流露出茫然无措的眼神,傅寄忱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他把手搭在她双肩上,声音低缓:“嘉念,小年糕是我们的孩子,我也很爱他,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保护他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一天两天可以,长此以往下去,你会累的。”
沈嘉念身体里的骨头像是一瞬间被抽走,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他怀里,紧闭着的眼缝里流出泪水。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哭得身体轻轻发抖。
傅寄忱用力抱紧她:“我一直在你身边,别害怕。”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嘉念呜咽着问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呓语一般。
傅寄忱大掌抚着她的后脑勺:“我们去看医生,听医生怎么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