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微道,“我也不知姓什么。
在闵州时,抚养我的阿婆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只有一岁,腕间丝绳坠有玉石,刻有‘微’字。”
后来那块玉也在她拮据时被当掉了。
正在提笔批阅什么的江砚行闻言顿住,似是察觉到了郁微的紧张,江砚行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很是局促,便继续落笔写着什么,答道:“这字也好。
青萍之末,微澜之间,最能起疾风骤雨。”
郁微愣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江砚行想起了什么,道:“我的名字,在刺风山中说过了。”
“我记得。”
“嗯。”
江砚行说,“那你回到曲平之后,准备去哪?”
这个问题郁微尚未来得及思索,一个孤女生逢乱世,能去哪呢?
江砚行道:“留在江府吧。
等我救下他们,你可自行选择离开。
可好?”
看着那样的眼睛,郁微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只是肩上的披风微暖,让她一时沉溺在了其中。
从梦中惊醒时,天色才暗下来不久,整个府中还未掌灯。
清风一吹,寂寥得分不清今夕何夕。
叩门声响起,是拂雪。
“殿下,徐府二姑娘来了。”
本是小憩,郁微却睡得头痛。
她揉着酸痛的鬓角想起自己身上的寝衣并不方便待客,便起身去找要换的衣物。
哪个徐府二姑娘?
徐执盈?
自从那日在宫道之外说了几句话之后,郁微便没再与徐执盈有什么交集,今日她却又主动上门,想来定是有要事要找她。
再如何,郁微也不该怠慢了。
檐角的铜铃被风一吹,声音格外清脆。
徐执盈在正堂中坐得端正,连拂雪奉上的茶水都没碰,见着郁微来了,这才起身见礼。
徐蹊那样投巧之人,养出一个混不吝的儿子不算什么奇怪的,而养出这样一个通透聪慧的女儿却甚是让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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