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极致拉扯后,两人终于谈妥了。
小童子在顾南绮笑眯眯的欢送下骂骂咧咧地回到了仙界。
送走小童子后,顾南绮终于抵不住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与茅草屋相邻的漏光漏风的大堂里,轻风傻笑地抱着两个孩子,嘴角都快与太阳肩并肩了。
他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两个小主子。
“主子,您有后了,一来就是一对!”
轻风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贵妃娘娘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听檐仿若没听见一般平静地凿刻着木雕,只是下手的动作越来越大,眼底逐渐氤氲起浓厚的悲伤与仇恨。
放下手中的工具,听檐掸了掸绣着绿竹的素白棉袍上的木屑,又去洗了个手后才将孩子接了过来。
他望了眼顾南绮在的那个方向,沉静地交代道:“去让外面的人买几只鸡来给她补补。”
轻风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无奈地说出了他们现在的财政情况:“主子,咱们家已经没钱了……
事突然,咱们被抓时身上就没带多少身家,这几个月来为了给夫人保胎补身体也花了不少银子。
方才两个产婆已经拿走了咱们最后的二两银子,我身上就剩二十个铜板了……”
“……”
听檐这下终于破防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贫困到如此地步。
他摸了摸全身上下,最终取下了鬓边那支银凤。
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银凤,听檐无奈地颌上双眼,沉声道,“把这个拿去当了吧。”
轻风大惊,连忙将听檐的手推了回去:“主子,不可!
这银凤可是贵妃娘娘留给您最后的念想,可不能卖了。
您等我,我去找之前那个官差,看看能不能通融。”
听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句尽快回来后就抱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房间,静静地等着顾南绮醒来。
顾南绮一觉睡到晚上,她是被饿醒的。
望着头顶依稀能看到月光的茅草屋顶,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醒了?吃点东西吧。”
听檐已经在旁边坐了有一阵子了,他把孩子放在顾南绮身边,端详着这个尽管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却仍然很陌生的妻子。
她不哭不闹,看着人时也没有一丝情绪,像是一具傀儡一般。
这与她嫁给他之前对子轩穷追不舍的模样完全不同。
顾南绮也有些尴尬,虽然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但是她对听檐的印象也就只有那晚而已,现在两个人单独相处,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接过满是鸡肉的鸡汤,眼尖地看到听檐脚腕上的铁链,惊讶地问道:“你脚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
听檐收回手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今日似乎与平日不同……
似是有了些人气,不过他的镣铐是如何来的她为何会不知?
“你不知道?这是子轩为了防止我们逃跑而锁上的。”
听檐不甚在意地抬了抬腿,补了句,“没给你上铁链,倒还算怜香惜玉。”
“……”
完了,马甲要保不住了!
该死的子轩,给人画饼还过河拆桥。
原顾南绮也是,男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借酒浇愁还把自己浇死了,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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