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还家,说于墨子,墨祖甚慰,遂遣弟子禽滑随团前往,见机行事。
弟子领命,乃扮作淳于髡随从,至于大梁。
淳于髡拜见梁惠王,致齐侯通好之意,惠王盛宴以待。
禽滑趁淳于髡会见梁王之机,微服在街衢闲走探访,一路寻来,便见孙膑蓬头垢面,正在街角大发狂言。
乃上前凝目视之,垂涕低语。
禽滑:师弟休言,只听我说可也。
我乃墨祖门徒禽滑,今随淳于髡以通使为名,前来救你。
师弟这几日不可再回帅府,只往馆驿街角坐地,我自设计救你。
孙膑闻说是墨子遣弟子来救,泪流如雨,连连点头,然后放声大笑。
禽滑佯作嫌恶,起身离去。
当夜晚间,孙膑便爬至公馆,寻一僻静之外,缩身街角,等候命运转机。
淳于髡闻知禽滑已会见孙膑,遂向梁王告辞。
惠王厚赠金帛,使庞涓置酒长亭饯行。
便在此际,禽滑早将孙膑藏于车中;却将孙膑脏衣换与随从王义穿著,使其披头散发,坐于街角。
人皆以为王义便是孙膑,更无怀疑。
淳于髡既与庞涓欢饮而别,禽滑驱车速行,由此安全离开魏境,到至临淄。
过后数日,王义脱身归齐,来见家主禽滑,墨子及禽滑俱都大喜。
田忌赞道:果是圣人手段,神鬼莫测,不露声色。
孙膑拜谢墨子师徒救命之恩,墨子逊谢,遂告别田忌,往云梦山去见老友鬼谷先师,转报其弟子孙膑灾厄已满,平安脱险至齐。
田忌便将孙膑留于己府,闲时问以兵法,知其才能远在自己之上,由是大喜。
休养半月,孙膑身强力壮,重发当下山之时风采,只是不能站立,玉树临风而已。
田忌见孙膑元气已复,遂请沐浴更衣,以蒲车载之入朝,使从人用肩舆抬上宫殿,引见威王,荐其才能。
齐威王与孙膑略谈数语,便即大喜,欲拜为将军。
孙膑辞道:臣未有寸功,且是刑余之人,有碍大国风范,不敢受爵。
庞涓若闻臣用于齐,必起争端,不若姑隐其事,先为国相家臣,暗中效力主公。
威王从之,使居田忌之家,尊为上客。
镜头转换,复说魏国大梁。
庞府家人这日再来监视孙膑动向,寻遍全城,只是不见,便如凭空蒸发消失。
寻了三天,只在溪畔草丛中找到一团肮脏衣服,正是当日孙膑身上所穿。
家人大慌,还报家主。
庞涓闻说是在溪边找到衣服,便疑孙膑失其心智,必是投水而死。
乃使人沿溪打捞尸首,三日不得,只得作罢。
千思万想,却不料孙膑已然还齐。
便在此时,赵国发兵攻卫,夺取漆邑、富丘。
卫求助于魏,梁惠王命庞涓率军救之。
庞涓奏道:卫远赵近,与其远争,不如直捣邯郸。
惠王许之,遂命庞涓伐赵。
庞涓奉命出兵,一路势如破竹,直入赵国境内腹地,就而围攻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