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日过后,史湘云便越发远着林黛玉了。
有时在老太太屋子里遇见了,两人也是互不搭理,贾宝玉劝和了半天,反倒把两个人都惹恼了。
贾琮见了好笑,劝林黛玉说,“云妹妹还小,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
在她是老太太娘家侄女的份上,也该比别人亲近才是。”
“我过去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林黛玉心里有气,“我和她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又是老太太的侄女和外甥女,按理说原该比旁人亲近,可自从来了个宝姐姐后,云妹妹就和中了蛊似的,只当是白认得这个人了。”
两个人在桃花树下说话,贾琮见林黛玉鬓发上落了桃花瓣,便想伸手帮她拂去,谁知林黛玉躲开了,“作死呢,动手动脚作什么”
贾琮正要解释,便见平儿从小石阶上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跟前,“三爷原来在这里呢,你哥哥让我顺路来园子里告诉你一声,说薛大爷请呢,让你跟他吃酒去。”
“前两天林姐姐生日,我一时贪杯,就多喝了几盅,二哥哥也是知道的。
有劳平姐姐和二哥哥说一声,只说改日再去把罢。”
听说是薛蟠请客,贾琮便不去。
平儿听了后笑道,“你哥哥早就猜着你这么说了,嘱咐我一定叫你去呢。
听说是薛大爷再三央求,让你哥哥一定要带你去。
你若是推三阻四的,你哥哥的面子往哪搁呢。”
“去罢。”
林黛玉推了贾琮一把。
贾琮只得跟贾琏出去,两人带了几个小厮,骑马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贾琏在马上抬头,“这薛大傻子越发傻了,这酒楼连茶水都要一两银子。”
“二哥哥是如何知道的”
贾琮随口一问,若是不傻,怎么知道连茶水都要一两银子呢。
贾琏听了后挥鞭轻甩,在贾琮腿上卷了下,“自然是听说过,难不成你当我也是傻子,竟敢来编排我了。”
薛蟠早迎了出来,贾琮和贾琏进去后,见里面还有几个人等着,都站起来笑着说解元公来了。
其中有一个卫姓的公子,一问才知是史湘云的未婚夫,贾琮见他容貌翩翩,虽比不上在座的贾琏,但也颇为出挑了,正替史湘云高兴,便听薛蟠拍了拍手,一溜烟进来四五个伎女,除了两个抱琵琶的,其余都是袒胸露臂,艳妆浓抹。
伎女们进来后,便见两个抱琵琶的跪在地上,边弹边唱曲子。
贾琮抬眼细,见她们薄施粉黛,腰肢曼妙,一个温柔羞怯,一个干净爽利,俱是天姿国色。
他正在两个琵琶女之间左右流连时,便闻得一阵呛鼻的脂粉味,又觉怀里一沉,竟是一个伎女坐了上来,一手揽了他脖子,一手还要喂他酒,贾琮低头时,见樱桃色的抹胸松松垮垮系在她身上,隐约能瞧见里面饱满的肌肤。
贾琮不知为何,忽然悲难自抑,他重又抬了头,见薛蟠正搂了个伎女嘴对嘴喂酒,卫家公子也在怀里的女人身上摸索,一想到他日后娶了史湘云,也是这般亲热,就不由有些作呕。
“琮儿,你怎么了”
贾琏见贾琮捂了嘴,面色有些发白,忙推开身上的女人,走到他跟前察。
“没什么,只觉得太呛了。”
贾琮起身想走,他心里又羞又怒,倒像是自个儿光着身子,被薛蟠他们圈在怀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