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柳静颐并未将荆子言的训斥放在心上。
作为下属,这种训斥便是家常便饭。
即便是荆子言为着她的医术高她一眼,可下属就是下属,自作主张是大忌。
让柳静颐更在意的是,寒澈的遭遇。
来陇右之前,柳静颐便通过各地县志对陇右多加了解,虽然陇右地带地处偏远,尤其是北部辖区内荒漠较多,但好在日照充足,辖区内南部与平原接壤地区空气湿润,利于多种药材生长,因而这陇右是多种药材的原产地。
她所说的肤如,便是其中之一。
原产地的药房无药,这并不正常。
她想第二天去城里转转,打探一下情况。
柳静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着种种可能性,进入梦乡。
翌日,柳静颐特意起了个大早,挑了一件并不起眼的男装,准备与紫苏去城里逛逛。
收拾妥当打开房门,见荆子言已经在院子里练剑,柳静颐急忙上前行礼:“主子,您尚未完全恢复。
。
。”
未等她说完,荆子言便阻止了她:“我已大好,你且放心。
你们这么早出门,可是发现什么线索?”
“主子,我想了一下,原产地药房无药,说明肤如的用量之大,供不应求,这种难以想象的需求量,只有瘟疫才能达到。”
柳静颐徐徐分析:“可我们一路走来,并未发现这陇右发生大面积瘟疫,药房无药,但是普通商户家却备有药材,我猜可能是有人囤药?”
“所以我想去查一下,这陇右是否有人在囤药。”
荆子言面无表情,反问了柳静颐一句:“囤药的前提是有需求,低价囤高价卖,从中赚取差价,如今整个陇右的药房里都没有这味药,如你所说,只能是某一地方出现瘟疫,即便是陇右没有,也是出现在其他地方,才能需要如此大量的药材。
可除了陇右,我们并未听说哪个地方发生了瘟疫,官方也并未有采集药材的令文,那么这囤药之人是为了什么?”
柳静颐一时语塞。
“这属下倒是没想过。”
“你能想到有人囤药,已有很大进步。”
荆子言难得夸了一句,但话风随即一转:“只是仅凭这一点,就急匆匆的去打探消息,会打草惊蛇。”
荆子言将手中的剑递给墨雨,接过寒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平静的说道:“静颐,你来给诊脉。”
其实荆子言并未病愈,他与柳静颐一样,心中同样不安,夜里辗转反侧,寅时醒来,再难入睡,索性起来练剑。
早上的朝露打在身上,混杂着练剑之后的汗水,荆子言觉着身上有些微热。
柳静颐微凉的双手搭在荆子言的脉搏上,冷热交替,让荆子言打了一个激灵。
柳静颐皱了皱眉:“主子,您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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