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就自信满满道:“首先,男人的头发比女人的要粗硬一些,能判断男女不足为奇;其次,长期养尊处优的人,所有洗浴用品皆比寒门子弟的高档,发质肯定也比他们的好;再次,头发的韧性与皮肤的弹性一样,都能反应某个年龄阶段的特点,只要熟读过相关书籍,对症判断,就一定能看出头发的主人有多大。”
华珠眨了眨眼,听起来挺有道理。
廖子承看了华珠一眼,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冷笑,“我只知能从骨骼鉴别男女,以骨盆最为准确,还没听说仅凭看、摸一根头发就能断定雄雌;至于你赞美富人的发质,在我看来,就好比说‘吃鲍参翅肚长大的贵族一定比吃五谷杂粮的平民更健康长寿’一样,充满了自欺欺人的色彩;另外,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哪本书籍记录了通过一根黑发的韧性来判断主人的年龄,非常期待燕世子成为这方面的鼻祖!”
赫连城的脸色一沉,握紧了拳头道:“那你说说,你又是怎么分析的?”
华珠就想,以廖子承的性子,一定会说“告诉你它是什么,比告诉你它为什么是什么要简单得多。”
谁料,廖子承捏了捏手中的鞋子,淡淡地问:“年小姐,大食人主要拿什么来换购北齐的丝绸与茶叶?”
“香料。”
“最为贵重的是哪几种?。”
“苏合香、麝香、龙涎香。”
话落,华珠猛地一怔,“龙涎香?”
龙涎香只有皇族男子使用,而来了琅琊的皇族男子又只有十七岁的赫连城,与二十五岁的赫连笙,难怪他说,“男子,年龄十七到二十五岁之间,生活条件优越”
。
廖子承又道:“龙涎香、黄芪、党参、白芷、桑叶、蜂蜜。”
言罢,深深地看了赫连城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黄芪、党参、白芷和桑叶都是抗过敏的,赫连笙可没这毛病,所以那晚的人,是赫连城了。
华珠就问他,“世子,你从小到大一直吃药,就是因为对花粉过敏吗?”
“他是狗鼻子吗?怎么什么都能闻出来?”
赫连城深知瞒不下去了,便摸了摸眉毛道,“嗯,打小的毛病,不治就会哮喘。
但我不想吃药了,药好苦,我听人说蜂蜜能以毒攻毒,就……就偷偷地把药倒掉,然后喝蜂蜜。”
服食蜂蜜是一种争对花粉过敏症的自然脱敏疗法,其原理是少量摄入过敏源,让人体对它产生一定的耐受性。
华珠又问:“那你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还好。
白天有点儿想咳嗽,别的没什么了。”
那就是有效果了。
华珠行了一礼,“世子,我累了,先回院子。”
她疲倦的神态落在赫连城眼里却成了一种无形的疏离,赫连城心口一紧,委屈地问:“你为什么给他做鞋子?你喜欢他吗?”
华珠眉心一跳,“我怎么会喜欢他?他是教习先生,我……我贿赂他。”
一听是贿赂,赫连城满血复活,拍着胸脯笑道:“原来是贿赂呀,你早说嘛!
以后这种事包在我身上,他要钱还是要官,我都能给他!
嗯,爵位也行,你觉得侯爷怎么样?或者,我也可以为他牵线搭桥,让他尚个公主!”
华珠扶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水之响,华珠与赫连城俱是一惊,听方向,好像来自省亲别墅对面的小湖,那条汉白玉小道是出府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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