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三条大白鲢
熬成一大锅鱼羊鲜。
老头吃羊肉。
杨戈吃河鱼。
黄啃骨头。
爷仨蹲在灶屋外,呼哧呼哧好一顿造。
老头:“嗝。”
杨戈:“嗝。”
黄抬头来,左看看、右看看,张嘴:“嗝。”
老头肚子都快吃圆了,还端着一大碗肉汤不撒,满足的靠着柴垛子追忆当年:“舒坦了,上回尝着羊肉味儿,好像还是做孩崽子那几年,跟张老涮他爹、麻狗他爷爷,悄悄偷了王大户家的羊,拉进山里宰了,架在火上烤吃了当时啥调料都没有,一嘴的羊骚味,还觉着那是天底下最好的吃食,一顿就干了大半只羊!”
杨戈瞅着老头的肚子,伸去夺他的海碗:“您老悠着点,吃多了积食!”
老头不肯给,可又拗不过他,只要眼巴巴的看着他把肉汤倒回锅里。
杨戈瞅着他那孩一样的馋嘴表情就想笑:“我又不跟您抢,这一锅都是您的,您留着晚上或明儿个再热一热,又能管一顿!”
老头叹着气,嘟嘟囔囔的着些什么“连个饱死鬼都不给做”
之类的不着四六的言语,杨戈权当没听见。
好一会儿,老头的注意力才从肉汤转移到了杨戈身上:“你最近咋样啊?”
杨戈瞬间拉响警报:“就、就那样呗。”
老头斜眼瞅他:“就没遇着一个对眼的女子?”
杨戈绷不住了:“咱爷俩不提这个,还能好好聊天!”
我都穿越了,怎么还逃不过催婚呢?
老头不知从哪儿摸了根鱼刺当牙签,舒舒服服的剔着稀稀疏疏的几颗牙:“现在还不提,留着等以后俺给你托梦?”
杨戈偏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没好气儿道:“就您老这身子骨,活到一百岁那都是事一桩,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老头漫不经心道:“这谁得准呢?到了俺这把岁数,日子都是老天爷赏的,哪天老天爷不肯赏了,兴许一屁股摔下去,嘎嘣一声就死了!”
杨戈:“别这么,我还指着多孝顺您老几年,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
老头剃了会儿牙齿,突然问道:“一年了吧?”
杨戈怔了怔,有些感慨的点头:“是一年了。”
老头呵呵的笑,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泛着温暖的慈祥:“够啦,是时候为你自己打算打算啦”
(第一卷独在异乡为异客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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