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闻言,神色颇有些复杂,“坏就坏了,咱们从第二页开始抄便是。”
两人抄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安安人小手短,拿不稳笔,抄得和鬼画符似的。
楚楚虽写得一手秀丽的簪花小楷,却也抄得不甚认真,一会要吃点心,一会点心吃腻了要喝茶,一会嫌屋里的冰块太多,冷着她了。
守殿门的宫人哪个敢真对皇后和公主严苛,自然是楚楚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时霆坐在隔壁,被楚楚持续不断的动静闹得好气又好笑,却还是担心她在外面没吃好,指了几样楚楚近日吃的点心,让御膳房抓紧做好了送来。
等楚楚说房里的冰太多,冷着她的时候,贺时霆还发了一顿脾气,斥责那些宫人们伺候皇后不用心,连带着传话的人也遭了池鱼之殃。
安安坐在母后边上,有样学样地喝茶吃点心,见母后喊手腕疼,赶紧也说自己的手腕疼。
手腕疼可不是小事,宫人即刻禀报给了贺时霆。
贺时霆这下坐不住了,疾步走到关着楚楚的大殿外。
刚要推门进去,又被最后的理智拦住,特别无情地离开了。
他还让人传话给楚楚,说若她们俩再不认真,今日抄不好,明日便要加倍抄。
楚楚和安安听到这个消息,相似的两张脸齐齐苦恼地皱起来。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认真抄。
安安的鬼画符都端正了不少。
午后艳阳高照,晒得大地干燥焦热,实在令人昏昏欲睡。
母女俩闹了一早上,身心疲乏,抄着抄着,不由自主地打起瞌睡来。
楚楚躺倒软塌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安安软绵绵地趴在母后身边,也睡得香喷喷。
楚楚正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叹气声。
她竭力睁开眼睛,到贺时霆在给自己盖被子。
贺时霆见楚楚醒了,冷着脸转身就走。
楚楚赶紧拉住他的手,“别走”
贺时霆待要挣开,她抿着唇,眼里瞬间滑落晶莹的泪,“别走。”
僵持片刻之后,贺时霆认命地叹口气,坐在软塌边缘,拭去楚楚脸上的泪,把她抱起来。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去”
楚楚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塞进他的指缝里,交握成拳,才轻声道“没有一个人出去,还带着安安和一堆随从的。”
贺时霆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搭腔。
楚楚靠在他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湿润柔软的触感让人无法不动摇。
贺时霆敛着眉,轻轻舒了口气。
“不是不许你出宫玩,只是你独自出去,我会担心。”
楚楚愧疚地垂着头,靠在他怀里。
贺时霆抚着她姣白的额角,“下次出宫要记得和我说。
我陪你去,好不好”
此言一出,楚楚心里的愧疚顿时散了几分。
和霆哥哥一起出去,肯定是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冰的凉的炸的都不能多吃,那些街边小摊子更是得紧,哪有自己出去玩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