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明昌知道这些变化其实都是顾成礼带来的,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劳,顶多就是在审稿时帮忙打下手,无足轻重。
“顾弟,真的是多谢你。”
“什么”
顾成礼被他这没头没脑的突然一句弄的有些懵,问了一句,赵明昌却又恢复了往常笑嘻嘻模样,嬉皮笑脸道,“没事,不过以后顾弟怕是要更辛苦了,到时候加上周围的县城投稿,肯定会更多”
顾成礼扬了扬手中的稿子,不甚在意,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去找傅学正,本身他如今就是替傅学正办事而已,这国风将来的接手人很可能就是傅茂典,若是任务太繁重他做不下来,跟傅茂典要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稿子这么多,但是国风里的排版有限,如此倒是要认真挑选一番了。”
赵明昌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若是按照往常的排版来,那岂不是要砍下来许多的稿子,而这里可都是质量上乘的佳作,投稿之人估计都是身负盛名有才气的天之骄子,
如今却要被“斩杀”
在此。
这么一想,赵明昌眼里全都是兴奋激动,很想知道那些才子们得知自己稿子落选时是作何反应。
顾成礼心里没赵明昌那么多的想法,他挑选稿子都是有自己的一道标准,除此之外,也不在意这稿子究竟是谁投的,不管是身负盛名还是名不经传,在他这里几乎都是同一起跑线,全都是要作品说话。
临近年关的那段时间,本该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而顾成礼几乎是一直闭门不出的状态,除了要审稿外,他还要琢磨如何编写从易到难的习题,整理出了不少的题库,又要根据那些教辅来出题,再参考一下之前傅学正给的建议,修修改改花了不少时间。
除了忙这些,他还要每日辅导顾六郎读。
对于顾成礼待在家中温习,估计就属顾六郎最高兴,几乎一得空就过来拜见请教,顾成礼又从来不藏私,顾六郎感觉跟在他五哥身边读可比跟在先生那里要好太多,不仅更容易听懂,学到的内容也更充实。
顾成礼不知道四房的这个堂弟如今已经彻底化身为自己的迷弟,只要他有空,总是会跑来报到,等顾成礼忙完手头的事情,可以稍作歇息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开春时节。
开春后,冬日的冰雪融化,气温反而要比年关那些日子还冷些,加上失去了年关的热闹劲,总感觉不得劲,就连许敬宗回到县学后都带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更别提是赵明昌了,时不时唉声叹气一下,对县学外面的花花世界格外的不舍与怀念。
顾成礼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却想不起来,而直到入了县学后,着榻上空出来的一个席子,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开春,可裴清泽与裴教谕都未回来。
当初裴家人离开时,顾成礼等人便做好了打算,裴清泽可能要等到年后才回来了,但没想到的是如今都已经开春了,也未见到裴清泽的人影。
“若是清泽不回来,也该写封信与我等才是。”
许敬宗摇摇头,“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如今未收到信,想必他是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赵明昌点头犹如捣蒜,“对对对,文瑾说得没错,清泽怎么可能一去不回,
先前不是说好了要与我们一起读,一起去会试”
顾成礼没有听从二人的话,而是想起赵明昌在年前似乎有写信给裴清泽,当时还与他一道说笑,说是要让裴清泽多带些京城的稀罕物回来,按理来说,不管裴清泽是否回来,都应该会给他们回一封信才是,可如今他们却是什么也没收到,这就不太正常了。
“你们觉得,若是清泽写信与我等,应寄往何处”
赵明昌一口道出,“当然是县学了”
可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太多,似乎还真没到有人往这县学里寄信,就连他们平时收投稿的信件,都是一律从萃文肆那里拿取。
所以裴清泽若是将信寄到县学,那他们很可能没收到,信件有可能丢失在半途中。
经过顾成礼提醒,不仅是赵明昌反应过来,许敬宗也想到这点,三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都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裴清泽的信问题,不得不说各自都觉得有些心虚。
“咳,许是县学建在这山腰上,山路不好走,故而信没送上来,不若让人去驿站寻寻,说不准还能找到。”
“那就只能等明日傅五来时,再将此事托给他。”
“对,是该让傅五赶紧去,要是找不到清泽写给咱们的信,咱们就赶紧再写一封寄过去,到时候让他可千万别再把信寄往这山上,就寄到萃文肆吧”
反正每日那么多的投稿人都是将信稿投往萃文肆,也未成见发生过意外,可见寄到萃文肆还是比较妥当的。
傅五每隔两三日就上山一趟,日子都是提前约好的,这样顾成礼就可以按照规定好了的日子,定时去县学门口等着,往往傅五还会给他捎些吃食与衣物,而这次托傅五去找裴清泽寄来的信,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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