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神色淡淡,不以为然,“她没工夫活吞了我,她只会活吞分得她宠爱之人。
今日请安李贵人出尽风头,你觉得多久会传来她侍寝的好消息?”
云杉说:“今天晚上敬事房就会将小主和李贵人她们的绿头牌呈给皇上,新秀入宫一月之期,怎么都会被皇上宠幸,李贵人今天讨得皇后娘娘欢心,想来皇后娘娘也会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吧?”
宋昭笑,“是啊,那咱们可得好好儿恭喜她了。”
“小主也得快些将脸上的伤养好。
小主比她们生得都好看,奴婢相信到时候皇上见了小主,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云杉晃了晃手中的黄梨木盒,又说:
“这紫金活血膏虽好,但是老爷说宫里人心难测,任何内服外用的东西都得先让太医验过再说。
宫里的刘太医是自己人,奴婢等下就去趟太医院,让”
“不必去。”
宋昭接过黄梨木盒来,在手中把玩着,“验与不验的,左右这东西我也不会用,就别费神了。”
一转眼的功夫,宋昭入宫已经快一个月了。
按说她脸上的红肿湿疹应该早就好了,可她日日去请安时,众人瞧着她还是和才入宫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区别。
皇后问起来,她才解释:“嫔妾那日一时贪嘴,多吃了两块鲜花饼。
后来才知道那里面有桃花的花粉在,实在是嫔妾自己糊涂”
皇后闻言无奈摇头,“你呀,明知道自己身体这样,就得多注意着。
眼瞅着一个月过去了,和你一同入宫的几人都侍过寝,你却连皇上的面都还没见过。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
这一个月里,李贵人、萧常在和刘常在各承宠了一次,
唯有宋昭,连萧景珩的面还没见过。
没有圣宠,在宫里的日子便举步维艰。
内务府对她宫里的差事懈怠不说,连一同入宫的萧常在和刘常在她们,也常出言讥讽宋昭,更不用说风头正劲的李贵人了。
这一日,宋昭正在寝宫中闲闲翻看着一本书,织花在殿内洒扫着,惜影则在门外找了个阴凉地躲闲。
内务府的人来说事,正好撞见在门口偷懒的惜影,便说:
“这个月的月例下来了,你随我走一趟,将月例取回来。”
惜影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我瞧得真真儿的,李贵人和瑶嫔娘娘的俸禄你刚才送过去,按理说将我们的俸禄也拿着送过来,是顺路的事儿。
你倒好,却让我们自己去取?”
那公公也不惯着她,“哟呵,你好大的气性?那瑶嫔娘娘和李贵人是什么身份?这月例你们爱要不要!”
两人在门外的争吵,被寝殿中的宋昭和织花听得一清二楚。
宋昭表情上没有什么波澜,但是翻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织花看在眼里,小声劝了她一句,“小主您别往心里去。
内务府的奴才一贯都是这样,等您来日侍寝后,有的是他们上赶着给您赔笑脸的时候。”
宋昭抬眉,笑着对织花点点头。
门外,惜影和公公吵闹的声音愈发大。
织花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赶了出去将抹布塞给惜影,说:
“算了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随公公走一趟就好了。
寝殿里还有两个花樽没擦干净,你先进去把活做了吧。”
惜影这才冲着公公哼了一鼻子,接下织花手中的抹布,不情不愿地入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