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显然不想回答小马六的话,连个屁都不放人嗅。
黑衣人迅速将房子四周的门道和窗扇泼上煤油,一把火点着,只见一道道细长江火苗正沿着地板向我们窜来,干燥的松木地板吮吸着明火,火舌般加大,熊熊的火焰很快吞噬了我们的房间,烟雾弥漫着房间。
油四鸡和阿五驴开始呼天抢地,猪头三拼命踹着屋子大门,一边踹一边高喊“呛死人啦,有人点火啦不想变烤猪呀”
猪头三用蛮力踢开门一角,微微能探出半个身头,气喘吁吁喊朝黑衣人“大哥,你们搞错地了,我们是孤儿。”
“唰,唰,唰”
三支冷箭直直飞射过来,幸好是雾大烟大,偏高的箭头几乎报销一头猪,猪头三的表情像是死了。
我们全都以最快的速度闪回屋内,都聪明藏在衣柜后拐角处,大家已没得选择,我强挤到小马六前面,鬼哥也挤了来,我们三个来是第一批死的。
然后安静下来,我们屏着气息,都在呆呆地等着这房子坍塌,哭不哭分不清,因为烟雾已经彻底弥漫长了这间房子,牛八们在那儿又呕吐又咳嗽又流泪地把自己整治得够呛。
小马六捅了捅我,弱弱说“猫九,我们会不会死”
油四鸡悲天悯人“成烧肉了。”
阿五驴探出头“早知道,嬷嬷们不要钉死那窗。”
小马六回头骂“生得比驴还笨,哪有窗你用眼睛瞪出来一个窗还不如带变仙飞出去。”
阿五驴辩道“天地良心,有窗”
,他同时指了指已经模糊掉的窗框。
“闭嘴”
我喝止了他们死到临头的辩论。
死一般寂静。
大家突然猛醒过来有窗
这所谓的后窗其实早之前已被嬷嬷用石头封死,并用粗木棍加固定,为的是防止我们逃跑。
现在这扇窗子又被厚厚的爬山虎绿植隐蔽住,从外面观不出曾是一扇窗。
火越来越猛,房屋的一角已经开始坍塌,浓浓烟灰呛得大伙不停的咳嗽,眼泪直淌,撩起衣服掩住鼻子,火球像喷水一般狂飙火舌。
眼前的大火逼得我们无路可退。
二狗子吓出魔怔,他下辈子真该投胎做蝴蝶或是花朵之类,他死死的抓住我裤腿,一双惊魂未定眼神向我寻求保护,不停的发抖。
我也拼命用一只手扇开浓烟,眯着眼睛劲向黑暗中张望,我忽然猛得想起那绵堂临走前赌博输给我的100银元,顿时乱了方寸。
忽然,我旋转身体,像一条猎狗一动不动地面朝我房间方向,瞪出一双充满恐怖的眼睛。
“我的钱我把它放在石砖缝隙里,我要拿回来”
我脑里掠过这样疯狂的念头。
“我得想个办法,”
我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我一定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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