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还不觉得,只是抬手时左肩有些疼,如今胀痛得让人难忍,略略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
偏生小衣亵裤须得解了系带,他单手扯了两下反倒成了死结。
李惟俭有些傻眼,与举着烛台的晴雯对视一眼,晴雯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四爷还说自己来呢,亏得我跟着了,不然看四爷怎么办。”
她将烛台放在一旁,屈身解了系带,又将马桶盖提起,李惟俭连忙侧过身去,晴雯也羞得将头扭到了一旁。
过得须臾,二人这才回返各自床铺。
也不知为何,这会子晴雯偏又没了胡思乱想,想着李惟俭方才的窘迫,忍不住偷笑了几声,随即安然入睡。
清早,李惟俭一如素日般早早醒了,却倦在床上不曾起身。
直到晴雯、红玉、琇莹三个丫鬟一并过来伺候着穿了衣裳,这才笑着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红玉笑着应了两句,晴雯忙着叠放被褥,唯独琇莹有些不知所措,脸上还有些幽怨——小姑娘清早起来,独自练了半个时辰飞镖,始终不曾等来李惟俭。
();() 红玉要去取早点,李惟俭就吩咐道:“今儿使些银钱,多要些早点。”
红玉奇道:“四爷今儿胃口好?”
“想什么呢?是给你们带的。”
贾府主子们每日三点两餐,奴仆们则只有两餐。
那点心准备的多有富余,主子们吃不完,剩下的也会分给随身丫鬟。
可如李惟俭这般正儿八经点名给三个丫鬟要早点,放在府里还是头一遭。
红玉就道:“四爷不用如此的,辰时我们有早饭的。”
“嗯,本来是有的,今儿你跟晴雯随着我出去,只怕是吃不上。”
“哈?”
李惟俭就道:“昨儿琇莹跟着我出去了一趟,今儿换你俩……怎么,不想去?”
红玉瞧了一眼琇莹,说道:“可我又不会武功。”
“有她哥哥海平呢,不妨事。”
红玉本就想出去游逛,当即再不推却,喜滋滋的去了。
一旁的琇莹就蔫头耷脑,满心以为李惟俭嫌恶了她。
李惟俭就招招手,将琇莹招到面前,笑着说道:“又胡思乱想。
今儿留你在家,是有要紧事要你去办。”
“唔……哦。”
“等我走了,要是有人来访,你就实话实话。
倘若要是问起昨日情形,别的都照直了说,唯独记得一条,一定要说那几个歹人失手打了严奉桢,二公子很生气!
记住了吗?”
琇莹懵懂,先是点头,继而迷惑道:“为何啊?昨儿二公子是自己踩人扭了脚,也没见生气。”
“啧,为何?老爷我岂能平白被人算计了?总要讨回公道吧?你只消这般说,回头儿我自有法子讨回公道。
再说严奉桢的确扭伤了啊,你顶多算是扯了一半儿的谎。”
哈?扯谎还有扯一半的?
可想着昨儿晚上那穷凶极恶的几个青皮,又见公子殷切看着她,琇莹到底闷声点头,说头:“我知道了,谁要是问起,我就说二公子伤了。”
“诶,孺子可教。
刚进京师那会子瞧你一直盯着糖葫芦,今儿回来我给你捎几支回来。”
“嗯,谢谢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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