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都说呢,没有了趣味。”
他的神色变得无可奈何,看她的视线又深了一些。
她扎马尾,低头时,眉眼的深骨恰到好处在光影里显现,眸子里那点清凌凌的浅淡褐色,让人觉得醉心。
他没有饮酒,看她许久,便感到一股新奇的醺意。
淙淙江水从脚底流过,映了满江的霓虹。
她望一眼灯红酒绿的游轮,仿佛都能听见那群富家子弟的欢呼声。
钟逾白的姿态稍稍放松。
纪珍棠吃饱,终于主动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啊?”
钟逾白也不再兜圈,见她放下餐具,他提起正经事:“纪心荷是你的姑母?”
“对。”
紧接着,钟逾白讲明来意。
他的奶奶年近九十,今年家里有给老人家祝寿的想法,前前后后准备了快一年,打点细致,唯独一件事情一直落不实。
钟逾白想给她做件衣裳,前后找了一堆裁缝,没有合衬的,有些太前沿,有些太俗气,他说奶奶眼光很挑剔。
纪珍棠恍然:“你是想找我们落棠阁给你奶奶做衣裳呀。”
他不置可否:“她的名气很响。”
“不过我又不是裁缝,你怎么不直接去找我姑姑?”
“她有一批固定的客户,以此为由拒绝了我。”
她想了想:“是的,她是只接老熟人的单。”
纪心荷不是一个势利的人。
虽然落棠阁的客户也都是些名门,称得上上流,但与钟家这样的家族还是相去甚远。
大概也是怕惹是生非,纪心荷要是个贪图荣华的人,这事太好解决,可惜她不是。
纪珍棠苦恼地思索一番,而后托着腮,笑眯眯说:“吃人嘴软,我帮你想办法。”
钟逾白浅浅颔首:“感激不尽。”
她放下筷子,稍稍谨慎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显得沉稳,也有点随和,这种随和带来强烈的包容感,好像这个人从不会生气,无论对方说什么,如何试探,都只会置之一笑,不与她计较,而骨子里的沉稳又替他维持着一定程度的距离感。
他不跟你计较,是因为心门锁紧,不辨是非。
纪珍棠装作无意,自报一通家门:“那你有没有听过我爸爸啊,他是卖茶叶的,也很有名,叫纪桓。”
她情词迫切,钟逾白顺藤接话:“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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