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她和妈妈的合影,一共三张。
她小时候的样子唤醒了他的部分记忆,钟逾白脸上带笑,视线正在缓缓地扫过照片上小女孩的笑脸。
“很可爱。”
他说的是小时候的她。
“不要说可爱,要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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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白说:这两点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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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振振有词:“可爱的小孩多了去了,漂亮的小孩可不多。”
“漂亮的小孩,我认为这几张很好。”
他将照片递还过去,“你来装点,妈妈一定满意。”
于是,最终就这样敲定,纪珍棠把这三张旧照贴在了海湾舞厅的墙上。
她抬指,轻触在照片上,其中一张,是她七岁那年,在陈府的一棵树下拍的。
“这个树,我记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纪珍棠苦恼地皱着眉,思考到有几分头疼。
钟逾白迈过来,看着她指下的树影,郁郁葱葱的绿意也随着照片的褪色而变浑了。
他说:“相思木。”
她眼睛一亮:“对!
我记得它的名字很好听,我还问我妈妈相思是什么意思?”
钟逾白转而看她,脸上带点笑:“什么意思?”
“妈妈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她身边了,我们隔着山,隔着海,还是心系对方。”
她遥想那一年,怎么翻译相思这个词,秦美兰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miss,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显得单薄。
于是又补了一句:love,memory。
爱与记忆,爱的记忆。
一棵树见证了两段相思。
可是后来隔着山、隔着海,一切都似乎人海两茫茫了。
这份礼物足够盛情用心,纪珍棠带秦美兰来的那天,心里没有忐忑,只有期待。
纪珍棠告诉妈妈:“他把旧舞厅修缮了一下,你随时可以过来跳舞。
老年disco。”
秦美兰讶异了一路,最后站在招牌底下,由黄昏的风扫过发梢,露出一个短暂而温柔的笑意,说一句:“好古老的一间店,我很多年没有来了。”
“我也是。”
纪珍棠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
秦美兰笑了下,没奚落她这句古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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