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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4页)

他想了想:“有一阵了。”

大概是,“珠宝展会之后。”

“果然下了好久的一盘棋啊。”

纪珍棠僵硬地笑了下,原来那天赵斯齐骂了她一声,他都记得,埋下了长线,他这种蛰伏的耐力让她惊讶不已,“为什么等到现在才下手啊?”

钟逾白沉吟片刻,说道:“最后一个年了,自然要人好好过完。”

他说这话时,竟有种高深莫测的仁慈,你很难说这种仁慈是假的,他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温和之感,像是真希望人家能过个好年。

最后一个团圆的佳节。

“小高立的功。”

他说着,问她,“还记不记得。”

纪珍棠点头:“记得呢,去给我送裙子的小高。”

回想着,她也浅浅笑一下:“原来他还给你做眼线呀,你有没有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车子开进兰庭公馆,钟逾白看向她,笑着回答:“我有那么邪恶?”

纪珍棠踏进来过一回的法式风情大房子,她不跟他拘束就在沙发坐下,钟逾白递来灰绒绒的一双新的棉拖,让她脚丫塞进去。

他接着去倒两杯水,过来。

纪珍棠没接水,直直地看着钟逾白的动作。

看着他坐下。

“大老板。”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从前令他们熟络,此刻又让他们生疏的称谓。

纪珍棠紧紧望着他,目光有点呆滞,像是落满了刚刚烧完的灰,有沮丧,有不安。

钟逾白抻长手臂,摊在沙发的靠背,肘弯虚揽着她的后颈,自如地饮水,随后敛眸看她。

“我不懂你。”

纪珍棠说着,把脚拿出来。

她穿白色的棉袜,伸进钟逾白的一只鞋里。

他叠着腿坐,只有一只脚落在地面。

纪珍棠从空隙里钻进他的同一双鞋,踩上,同时微微侧身,轻搂住他的腰。

他穿黑绒绒的棉拖,没有袜子,足弓骨感,脚背布满性感的错落筋脉。

她隔着棉袜,撑开脚指头轻轻蹭了两下他的脚背。

纪珍棠望着钟逾白,想将他敛下的这双眼看穿一般,她饱满的一双唇快贴到他脸颊,用最亲密的姿态,却重复着好似哀伤的话:“我不懂你。”

钟逾白托她下巴,把她的脸颊拨高,淡问:“我要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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