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里面穿来一声:“稍等。”
曲渡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约莫七八分钟后:“小七,进来吧。”
曲渡边推门进去。
徐停凤的卧房被隔断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用来睡觉休息,另一部分用来维持双腿不进一步萎缩。
隔间内放了个巨大的药桶,里面蒸腾氤氲着药雾。
曲渡边对这味道比较熟悉,他在顺宁宫也经常泡,但似乎不是同一种类型。
徐停凤身上只套了件雪白的里衣,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头湿漉漉的散在肩头,手中拿了个毛巾。
他笑道:“小七来啦。”
“来的正巧,你小舅刚刚泡完药浴,”
薛乐添也在里面,袖子撸起,跟他打完招呼后,就继续检查浴桶周围簸箕里放着的药草。
他略懂一些医术,不算精通,勉强够用,平常在京城的时候,他有空就会来徐府看看。
曲渡边‘久病’成医,耳濡目染下认得不少:“地上的药草变了几样,跟之前的比是同类型,但药性更猛烈。”
薛乐添:“是啊,往常的对延缓他双腿萎缩都不咋管用了,得用烈药才好些。”
但是可以替代的烈性药物哪里有那么多?终归是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别听他瞎胡说,”
徐停凤牵住曲渡边的手,声音含笑,“来,让舅舅看看,没被卢国公那家伙吓到吧。”
曲渡边:“怎么可能,外甥肖舅,我才不怕他。”
徐停凤哈哈一笑:“好。”
他检查了下曲渡边的左手。
已经过了几日,当初的小猪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里面边缘的伤口已经结痂。
“痒不痒?”
“有一点点。”
徐停凤把纱布揭开,端详片刻,“再过个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届时抹一些祛疤的药膏。”
曲渡边:“我一点事儿没有,当时莫名其妙开了丹田,顺便就讹了南宁一下。
看着吓人,其实还是好事。”
“我听夏赴阳说了。”
“夏赴阳经常来骚扰你吗舅舅?”
“你别去找他麻烦,”
徐停凤一眼看出横眉倒竖的小外甥心里在想什么,忍俊不禁。
“他…他也不算是骚扰吧,就是听说过我之前在战场待过的事,会拿着兵书来问这问那,偏他身份不是很方便,总是翻墙来。
夏赴阳性格有趣,偶尔来几趟,我也能解解闷。”
“哦……”
行吧,他还想找个借口和夏赴阳切磋切磋。
曲渡边:“舅舅,你一直待在京城,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徐停凤:“别处?为何突然这样问。”
“乐添叔都会时不时出去转转,但是你好像都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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