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过世了,她的伤心也并非是假的,不过,这伤心并不属于比较重要的那一层。
就仿佛她在有重要事情去做的时候听了个小故事,觉得感慨或者觉得好笑,然后又急匆匆地跑掉了。
这是宁毅说对她不太公平的理由,不过,这年代的许多人连同小婵在内或许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也只有他能明白,一个人能全心全意地想着自己的时候,这种感情有多珍贵。
有一天,假如小婵大了、老了,觉得生活不好,或许会想起落叶归根这样的词汇,会想起如果当初跟那些家人在一起会如何。
不过在宁毅来说,眼下已经不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一辈子这样的词汇,许多年后只是浮云,眼下,还是比较好实现的。
随后,葬礼的第四天……
灵堂吹唱,每日守灵,简单应酬,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由于准备了一些礼单,白日里的时候宁毅便与耿护卫、东柱一块去拜访邻里,一家家的送礼,感谢他们对小婵这一家的照料,然后聊聊天说说话,他身段平易,礼数也做得足,但带有距离感的气质也是有的,拜访之后对方基本是赞誉声一片,宁毅想着要是自己勾引村子里的姑娘家什么的,怕是十拿九稳了,不免有些感叹。
“……嫂嫂今天跟哥哥说,咱们送去穆大婶家的礼物太贵重了,还跟哥哥说都不用送这么好的礼的,如果能拿回来一部分,贴补家用最好……不过她不好跟我讲这些,哥哥爱面子,有些吞吞吐吐的,我就装作没听懂……”
晚上的时候,仍然跟小婵一间房,小婵便在趴床上,晃动着光裸的小腿与纤足跟他说些发生的事情。
村子里的人都认为小婵已经与宁毅有了关系,眼下宁毅倒也没打算去澄清什么。
不过也只是睡觉,不干多的事情,至于难受什么的,也只有忍着和一个人在房间里洗洗澡了。
两人在一起说说话的感觉挺好的,晚上的时候,宁毅将床铺划分一下。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然后将毯子卷成一条长绳,铺在中间,“讲个故事给你听。”
婵将趴着的地方往里面挪挪。
“很远的山里面呢,有一天女孩子家来了个客人,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正人君子的男孩,这天下了雨,要求留宿。
由于女孩子家只有一铺床,所以江湖救急,决定两人一块睡。
反正君子坦荡荡嘛,对方看起来也挺正派的。
中间拿根绳子隔着,女孩说如果第二天绳子乱了,你就是禽兽,根本不是正人君子。
那女孩很漂亮,于是这天晚上,正人君子的男孩忍啊忍啊忍啊,第二天起来,哈哈,绳子果然没动,得意地一抬头,女孩啪的一巴掌扇过来了……”
“那男孩真狡猾,肯定晚上弄乱了,又想办法弄直了。”
“没有,那女孩子骂他:‘你禽兽不如’”
宁毅耸了耸肩,小婵在那边笑起来。
第二天凌晨起来,小婵如同八爪鱼一般的附在他的背后,宁毅身子一侧,觉得可能已经把少女给压扁了,不过小婵像是棉花糖一样的动啊动啊动啊,从他背后挤了出来,再迷迷糊糊地爬上他的胸口,继续沉睡着。
那毯子早就不见了。
第五天的下午,该要拜访的人基本上也已经拜访了一圈,接下来,便是再挨过两天,等待后日辰时将棺木下葬。
也是在这天下午,江宁城中,柳色青青的河湾边,从店里回来的聂云竹望着不远处摆了棋摊的老人,稍稍停留了一下,以往也打过了几次招呼,算是认识的,这一次,老人抬头笑笑,在那边向她招了招手。
她恭敬地躬了躬身子,随后抚了抚或许有些乱得发鬓,朝棋摊小跑过去,站在棋摊旁笑着与老人说了话。
老人也笑着站起来,几句话之后,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然后朝旁边茶摊的小妹要了一壶茶,两人坐下之后,柳荫之中,聊起此时正身处偏远山区的名叫宁立恒的男子的事情。
这是个好话题,可能成为父女的一老一少,也便算是真正认识了。
棋子,落下第一颗……
此时此刻,宁毅正站在充满脏乱味道的大屋厨房外,嗅着那大锅大锅的菜肴中传出的腥味,觉得有些牙渗。
这是对于大家来说晚上最好的一道菜,因为有肉,不过,老实说真的不合他的胃口……
他是能吃得了苦也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地吃下这下东西的,但并不代表真喜欢吃,此时嗅了嗅这味道,面带微笑地点头,转身离开,迎面的人过来,以为他对这味道很满意。
“他可是我们村里菜煮的最好的人……”
“呵呵呵呵……”
唉,还有两天……
求月票啦,爱小婵的请将月票投出来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