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很凉,就想曾经跪在雪夜里一般,透着丝丝寒意。
他喜悦至极,我却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跟容决在一起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喝避子汤药,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避子药的事我从未向旁人提起过,只有一直服侍我的侍女芸角知道,也是她一直给我熬的药。
一大早,芸角便去后院的梅林折了几支红梅,她笑得开心,「主子,王爷说你最爱这寒冬里的梅花,让奴婢折一些放在屋里。
」
我坐在暖炕上,往香炉里加了些刚调制的果香。
「芸角,避子药的事,是不是你?」
她一愣,手中的梅花落到了地上,随即跪了下去,「主子,奴婢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是王爷,他让奴婢把药换了。
」
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我竟怀了容决的孩子,我每日在他身边强颜欢笑,虚以委蛇,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将他杀了,永除后患。
而今,我却要给我此生最恨的人生孩子,这怎能不让我恶心。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容决将我看得很紧,我根本拿不到堕胎药。
我拒绝进食,整日躺在床上,总想着这个孩子能从我身体里流掉,一个不被母亲期待的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容决来到我床边,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许久之后,他才出声:「林晚晚,你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在这儿吗?」
我没看他一眼。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端起桌上的小厨房送过来的汤喂我。
我闭紧了嘴不肯喝,容决将碗重重地掷在桌上,脸色变得冰冷异常,「林晚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非得剜我的心。
」
我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随即一把扯开衣襟,露出那可怖的烙印伤疤,「容决,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齐寻从未高中,而我也从不曾遇到你。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你明白吗?」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嘴角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缓缓将我的衣衫拉好,系上了腰间的带子。
过了半晌,他紧紧拥着我,柔声说道:「晚晚,对不起,你别作践自己的身体好不好,你还怀着孩子。
」
我冷道:「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
他拥着我的手一紧,终究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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