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低着头,只能到关珩踩在地毯上的脚趾。
他听见关珩冷淡地提醒“上一句。”
宁秋砚咬着嘴唇,很轻易就地想起了上一句是什么。
关珩抬手,轻轻托着他的下巴,似乎知道他说不出口。
宁秋砚脸上滚烫,关珩的手指如想象中一样凉。
“是我没有讲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关珩依旧垂眸着他,“那么我现在重新说一次。”
“从你来到渡岛,到彻底离开渡岛这段时间,你要把你自己全部交给我。
这意味着你的身体、行为、思想,毫无保留,全部都交给我。”
“我会负责你全部的需求,包括你绝对的人身安全。”
这番话讲得很温和。
关珩并不咄咄逼人,也不带什么让人不适的感情色彩。
他只是在对上一次过于简略的谈话做补充。
“不管你身边发生了什么,在担心什么,都不重要。”
关珩缓缓地说得更清晰,俯视他“开心也好难过也好,全部交给我来替你完成。
这期间你只管放肆地生活,我会做出一切不会伤害你的决定。”
这席话让宁秋砚内心某处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从来没有人和他讲过这样的话,听着太过不可思议,也过于让人沉迷。
他们对视着。
关珩问“听懂了吗”
关珩的瞳孔呈深黑色,没有上次能见到的那种若隐若现的深红,但给人的感觉同样危险。
在这样的注视下,宁秋砚睫毛颤了颤。
关珩命令道“现在再说一次。”
宁秋砚心跳如擂,终于开口“把我自己交给你。”
“记住了。”
关珩的手指离开了他的下巴,“你不会想知道惩罚是什么。”
宁秋砚乖得类似于某种凌医生口中的小动物。
暖和的炉火炙烤中,他缩成小小一团,着关珩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事后宁秋砚每次想起这天在关珩房间的谈话,都有理由认为那时候关珩其实是在生气的。
虽然关珩表现得很态度柔和,温文尔雅,甚至讲理得不可思议。
在宁秋砚经验过少,生活趣味又过于贫瘠的人生中,登上渡岛以后的生活差不多是他的人生情趣至高点。
回房后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借着窗外白雪投映的天光回忆关珩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知道这样的关系很奇怪。
哪有人能将自己的身体、行为,乃至思想都完全交由另一个人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