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分尸,喂狗,怎么都好,总之是毁尸灭迹。”
那太残忍了,宁秋砚轻轻地抖了抖,齿关打颤“可不可以先问问关先生”
这种时候他燃起一丝希望。
不管关珩是什么,他反正知道关珩说过会替他处理一切需求,如果他问关珩,关珩能答应的话,救下一个人也是好的。
“这就是先生的意思。”
陆千阙着他道,“我只是转达。
如果换作我的意思,我现在就会去咬断他的喉咙。”
宁秋砚“”
他的牙齿颤得咯咯地响,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陆千阙带着他走出居民楼。
此时不过夜里七八点,居民区里来往的人还有很多,有邻居和宁秋砚打招呼,问陆千阙是不是他的朋友,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
他们从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走过,踩着有乱七八糟脚印的雪,冷风一阵接一阵。
宁秋砚越走越冷,顺便发现只穿着正装的陆千阙似乎完全不惧寒冷,没有因为天气而感到半点不适。
陆千阙的背影挺直,走起路来几乎没有声音,如黑夜里穿行的幽灵。
关珩也给宁秋砚这样的感觉。
穿着单薄的衣服,赤脚行走在雪地里,不需要暖炉。
他们趁夜而来,趁夜而去。
所以他们果然是同类。
更奇怪的一点是,在经过灌木丛时,陆千阙与一只橘猫狭路相逢。
陆千阙只停了停,低着头向这只橘猫,它就吓得炸了毛,喉咙里发出恐惧而凄厉的怪叫,不停地后退。
这只流浪猫被居民区的人们散养着,平时非常亲人,宁秋砚还是第一次见它这样如临大敌。
连猫都能分辨出异类,而他却不能。
陆千阙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吼,那只猫就立刻钻进灌木丛里不见了。
“小东西。”
陆千阙这样无所谓地说了句,然后侧过身对宁秋砚道,“这边。”
陆千阙的车停在僻静的道路上。
那是一辆漆面锃亮的黑色轿车,很是成熟稳重,一就是不属于这居民区的昂贵车辆,引得一个经过的路人驻足。
司机下来给他们开了车门,叫陆千阙“少爷”
,有一种微妙的年代感。
陆千阙彬彬有礼地请宁秋砚先上。
他们上了车,车辆便往城外疾驰而去。
夜晚的雾桐很热闹,霓虹灯投射出不同色彩的光斑,反射在路面的水洼里、商店的橱窗里。
路上有些拥堵,下班后忙着回家的车辆走走停停。
灯火阑珊,夜景在车窗外倒退着,陆千阙坐在后座左侧,转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宁秋砚上车以后就很沉默。
他现在在想,陆千阙好像没有呼吸。
从上车起,他就在偷偷地打量陆千阙,也偷偷地驾驶室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