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五条悟聊完之后,惠想了一个晚上。
上三年级之后他和佐助就分开睡了,所以即使辗转反侧一整夜都不会有影响。
于是他放任自己沉进了思绪里。
说实话,他很难就这么改变自己。
因为保护佐助已经是惠潜意识一样的存在了,是十二年来反反复复对自己的告诫,已经算是印在灵魂上的东西了。
但首先,佐助真的需要吗惠皱着眉想了很久,觉得他还是需要的。
毕竟哪怕面对普通人很厉害,遇上咒灵也是没办法的吧
一想到这里,惠突然又有了一点“自己做的是对的”
的底气。
那现在的问题即,要怎么说服佐助才能让他不要想歪。
这着实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毕竟据惠的观察,他弟弟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除了很久之前佐助和五条先生闹了一次矛盾后好像有了一点变化之外,惠是没发现佐助还被人劝动过。
而伏黑惠,恰好也是一个寡言少语、不善言辞的人。
于是他就睁着眼睛想了半个晚上,最后发现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又迷茫又绝望地闭上眼。
隔天正好是休息日,惠很少见地起晚了,佐助都已经吃完早餐了还没见他哥,只好皱着眉去敲门。
门一被惠打开,佐助就被震到了。
他哥,一个品学兼优、作息良好的优秀青少年,眼底全是青色,一向乱翘的头发都有点蔫蔫地趴了下来,双眼甚至有点无神。
佐助“你怎么了”
惠像丢了魂一样转身回去坐在床上,呆滞地抬起头佐助“我没办法啊。”
“什么没办法。”
惠慢吞吞地说“你说你不用别人来保护你,但我还是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觉得这个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当让我安心也行。”
这就是惠想了一晚上的措辞。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想出来,决定让自己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的结果就是伏黑哥不干了,伏黑哥觉得他没错。
“而且退一万步讲,我也可以帮你祓除咒灵,万一佐助身边出现诅咒、五条先生不在的话,肯定还是需要我的。”
佐助着惠一副睡眠不足还十分坚定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软了语气,半蹲下去跟他哥平视,认真地说“我知道惠肯定不是不起我好吧,刚开始有点怀疑,但我后面不这么想了。
可是,惠其实也要多为自己考虑吧。”
“总是说要我把事情交给你解决、要我找你帮忙,但惠也没比我大很多,而且咒灵我也”
佐助刹住了车,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暴露,惠还以为自己不见诅咒,于是可疑地沉默了一瞬才继续说“反正还没有遇到,也不用提前担心。”
“就像你总是很担心我一样,我也会担心惠的。”
惠愣愣地着自己弟弟如黑曜石般地眼睛,认真、坚定,他想这大概是佐助第一次说这么软话,说得还有点磕磕绊绊,有一种笨拙的温柔。
这是他的独家待遇吧佐助不可能跟第二个人这么说话了吧
于是惠突然就不觉得自己难过了,甚至很想去揉搓一下跟他说好话的少年。
他听从了自己的本心,一把子抱住了自己最后的血亲,把头抵在他胸口那里还顺势蹭了蹭,闷闷地说“那就说好了,你不许再这么说我。”
“我也没说得很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