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楼如今空无一人,然而,那位中州端氏来的一位小少爷,算是有了麻烦了。
詹天拿这人不咋的,可是詹氏的主枝还是很夯的。
在这里要说一句的是,那位少爷到真是没有杀人的故意,他就想着,这家伙好歹也是贵族后裔,血脉再不纯,也不能在老楼三层这样的高度跌死。
他就是想给个教训的,他花了那么多钱儿呢
可惜,詹天拿血统已经跟普通人没差别,最重要的是,他是后脑着地。
“啧,这群蝗虫”
有特务讥讽了一句,伸手将检验箱子使劲的合上。
黎克功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虽是旁人的事儿,死者的年纪,大家也着实是可惜的。
壮年离去,白发父母,孤儿寡妇,啧
黎克功今年四十出头,他过去在齐国任职,这是他到达常辉郡特殊事务办公室侦破的第一个案子。
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姓詹的,真他妈麻烦
周围的官员,神色都说不上好。
虽案件迅速就告破,然而从头开始想这件事,因牵连甚广,他们又装聋作哑了这么些天儿,如今死了贵人,消息怕是要通了中州那边的宗室,甚至陛下了。
这些官僚,最害怕的就是事儿闹大了起民乱。
如今倒好了,这是民乱也有了,人命案子也有了
这可咋办呢
黎克功着尸车背影消失,这才脱去手上的白手套甩手给助手,扭脸对一起来的几位官员说“诸位,我作甚”
有一位面相白净的官员站出来说话到“大人,我们是有苦衷的”
可他这话还没说话,却被黎克功冷笑一声打断了。
“苦衷哎呦,我服务过的衙门,没有七八个,也有四五个了人见的不少,可像是你们这样没用的官僚,我还真是只能在老戏本子里到了你们,还以为是过去呢时代不同了,动动脑子成不成你们能跟老子比
老子拿的是陛下的饷银,可你们拿的是谁的饷银是常辉郡上下老百姓的税金跟八爷的私库补贴,瞧这一个个糊涂的,连主子都整不明白你们竟也有脸当官儿”
那年轻的白脸官员被吓的一脑门汗,他嘴巴微张着,却不知道如何跟面前这个,完全不懂聊天艺术的野人继续下去。
正在此刻,从边上跑来一个小办事员,他满脑门汗珠的停下脚步,语气惊慌的对这群人大声报告到“大人,一幕山庄有召,命诸位大人速去”
官员们闻听,立刻两股战战,相互慌张的着。
而黎克功就只是着地上的黑血,沉默不语。
有位打头的胖官员一咬牙,便对黎克功大声说到“黎主任我们常辉郡的衙门,就是个小衙门,上面随便谁来踩一脚,我们都扛不住,我们这些人,好多长辈都是老出身,上面如今也不信任,大家也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熬着,我们真的难啊,黎主任”
黎克功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民乱这件事也跟我没关系我们就是特务特务懂么真有意思,怕一群中州不上台面的光毛崽子,却不怕就近的常青山的那位爷儿”
说到这里,他随手一指身后的老三巷说到“你们还真的以为杆子们没啥是吧那得是哪一根儿常青山的那位,这里面这位火起来哼,我跟你们说这些废话作甚”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一群手下往老三巷就去了。
老三巷内,戏台前。
老桐木的两排长条大茶桌,合并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可以坐四十人议事的会议桌。
此时议桌周围,已经坐满了各老巷子有威望的爷们儿,还有民众权益会的负责人,还有老三巷的段爷爷,薛班主
总而言之,常辉郡边街小巷,吐吐沫能有点响动的人物,便都在这儿坐着了。
往日这些人大多只是相互能听到个江湖尊称。
如今总算认识,便互相拉扯着攀起祖宗关系,说起闲话来了。
江鸽子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议论,他自己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正两眼发呆,对着一张宣纸生憋对联儿呢。
这不是他走了俩月么,家里那不是装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