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行烟吗?
晚棠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在西雍陪了她两载的侍女行烟,耳后便有这独特形状的胎记,当时她还打趣说这胎记像玫瑰花一样,一时兴起用朱砂勾勒了几笔,胎记瞬间便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把行烟开心的不行。
难怪之前在马车上,她觉得这女子的身形那样熟悉。
眼下行烟已易过容,是以在马车上她没能一眼认出,但是这独有的胎记,她不会认错。
一见着行烟,晚棠便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劫走她的人,就是赵彧。
行烟见晚棠脸色煞白,只呆愣愣地瞧着她不说话,便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怎的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晚棠瞬间回过神来,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脚步沉重地往客栈里走去。
眼下已是最坏的情形。
自重生以后,为了改命自己百般努力,千般算计,好不容易有了些盼头,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要走上前世的老路,禁锢在赵彧身边受折磨。
一想到上辈子那些噩梦般的日子,晚棠便忍不住微微抖。
她步履机械地上了楼,只觉得六神无主。
进房间后没多久,店家便送了些吃食来,为了生存,晚棠强迫自己用了些,虽然味同嚼蜡,但是她必须得吃,只有精力恢复了,她才有力气去想要怎么逃跑。
“阿烟,你出来一下。”
晚棠刚放下筷子,那冷漠车夫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外,隔着门板唤道。
行烟看了一眼晚棠,又环视了一圈房内,确认晚棠没法逃走也没法行危险之事后,这才放心地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为了看住晚棠,行烟关上房门后并未走远,就在靠近房间的廊道上朝车夫问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找我有何事?”
晚棠在房内,见行烟关上了门,但透过窗纸她隐隐能够听见二人在外面的说话声,心下一动,便轻手轻脚地挪到了窗边,把耳朵附在窗户上偷听了起来。
“我刚收到老七的消息,说蕲州那边因了万和楼之事,眼下查的十分紧,”
车夫皱着眉头道,“之前那边的布置,怕是不能用了。”
行烟一听,脸色也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此次出来,主子曾交代不能有任何闪失,之前她还没多把这话放心上,直到看到了这姑娘的沉鱼落雁之貌,这才回过味来。
以主子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可即便高贵如斯,即便要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主子都要得到她,可见主子对这姑娘是十分上心,相当的喜欢了。
去京城劫人之前,他二人已在蕲州做了十分精密的部署,只要带着这姑娘进了蕲州地界,保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西雍。
但眼下情况有变,若想要让这姑娘毫无损地送到主子身边,一切便需要重新计议。
行烟思考了一会儿,蹙着眉道:“稳妥起见,蕲州我们定是不能去了。
依我看,我们不如绕道走,从其他边境州府入西雍。”
“绕道走?走哪里绕?”
“我看夔州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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