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宋毓琴笑了笑,道“你外祖母最是喜欢女孩儿们热热闹闹的住在一处,可惜我在家时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儿。
到了孙子辈里女孩儿倒是多了些。
听你外祖母信里说,家里修了个大园子,她让家里的几个姑娘都住进了园子里去,一家子姐妹们亲亲热热在一处,每日赏景喂鱼,吟诗作画,好不自在。”
谢意尔一时听的惊住了“怪道母亲总说外祖家与别家不同,只这教养女孩儿的方法真叫人向往。”
不像她们家,女子以贞静贤淑为美,一动一卧都是规矩,一家子兄弟姐妹,嫡庶皆是尊卑。
嫡出的就是天生的主子,庶出的只比家里的下人地位高些罢了。
男孩儿还好些,毕竟能读科举,女孩儿却分外艰难。
虽然她是嫡出,从没有受过委屈,但见多了这骨肉间的高低贵贱之分,有时难免觉得这样的规矩有些凉薄。
“听说大表哥今年也要参加会试”
谢越霖并不在意女儿家的这些小心思,他更关注仕途经济这些与自身相关的事。
他已年将弱冠,不同于父亲的闲云野鹤的志趣,他自小就对官场之事颇为向往。
听多了母亲说的外祖父位极人臣盛况,便也觉得大好男儿应当如是,手握强权,才能潇洒快意。
而明年的会试便是他实现志向的第一步。
表兄弟里谢越霖对宋子固最是印象深刻,只因父亲每次说起来都要赞一句少年英才。
谢越霖对他除了有些好奇外,还存着一丝一较高下的心思。
宋毓琴听见儿子的问话颔首道“子固十五岁就中了举人,若不是你外祖父怕太扎眼压着他又读了几年的,他早就考中进士了。”
谢意尔听了母亲对大表哥的夸赞,不服气道“我倒觉得哥哥才是品貌非凡,才华横溢,别人如何比得过哥哥。”
谢越霖听了妹妹的夸赞,脸色微红,不禁道“不可狂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表哥确实才学过人,父亲也是夸赞过得。”
谢意尔听了不以为意“哥哥何必自谦。”
谢越霖摇头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人才济济,不是一个小小的苏州能比得上的。
别人且不说,只咱们昨日见的那位齐公子,便是气宇轩昂,卓尔不凡,少有人能及。”
谢意尔忆起昨日的那人,也觉得是自己轻狂了,她不好意思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昨日她们行至济阳,宋毓琴吩咐船靠岸,让众人晚上在济阳休整一晚,明日再继续上路。
只是她们下船晚,到客栈时已经没有上房了。
这家客栈是济阳最好的一家,别的她们家实在不上。
正为难之际,不想有个少年听说她们是前吏部尚宋大人的亲眷,便主动将自己订下的三间上房相让,她们这才能住下。
那位少年确实气质卓越,再加上那满身的贵气,竟是比哥哥还要出众。
谢意尔脸色微红的赞道“那样龙章凤姿的郎君,难得没有丝毫傲气,当真是好家教。”
她着宋毓琴问道“娘,我昨日着你好似认识那位郎君”
宋毓琴笑着道“那位少年我虽在京里时也未曾见过,但听他姓齐,又一听你外祖家的名号,便将屋子相让与咱们,我大概能猜到他是出自哪家了。”
“他是哪家的公子”
谢意尔好奇道。
宋毓琴微微一笑,道“应是出身肃王府,算着年岁应是肃王府的那位世子爷了。”
她母亲与肃王府的太妃是闺中密友。
因着这个,宋家与肃王府自来交好。
她小时候常跟着母亲去肃王府里玩耍。
谢意尔微惊“竟是王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