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中出来,竟又赶上下雪,今年京中季变异常,雪来的照比往年早,呼气的时候唇畔竟也有了白雾散开。
寒来暑往,岁月变迁,终是谁都无力改写。
“殿下,您出来太久了,伤处又疼了吧?”
方柳见他身上皮肉伤痛之处有血色隐隐透出外袍。
崔枕安却浑然未觉,他身上有伤,乘不得马车,只能坐在软轿之中,虽慢,却行得平缓,稍抬手掀了棉帘,“去沉玉阁。”
沉玉阁是钟元居所,方柳不知他为何偏生去那,却也不敢多嘴,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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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隐隐飘散,竟没想到是崔枕安来此。
昨日两人下了许久的棋,倒也难分胜负,过程中两个人难得不像仇人,反而像是相识许久的旧友。
的确相识许久。
小碳炉的火苗正旺,外头风雪压顶,一入室桂香气伴酒香温然。
两个人对视一眼,钟元好似猜到他今日又为何来此。
崔枕安示意方柳将他人抬到碳炉旁,随之又命众人退下。
见这两人没了先前的剑拔弩张,方柳这才敢退下,却也不敢走远,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自宫外到此虽路程不长,可天气聚寒,崔枕安身上染了凉意,伸出的手都已开始泛了白,左右不能动,只能单伸右掌上前取暖。
钟元身负血海深仇,可每每崔枕安见了他都是一副淡然模样,永远不急不慌。
“旧岁桂花与洛神收集起来,到现在倒派上用场。”
钟元手隔着巾布,将碳炉上的酒壶拎下,将里面的热酒缓缓注入一旁瓷壶中,壶口正往外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稍一晃动瓶身,钟元又自旁处取了一只干净的瓷盅来与他先前的那只摆放在一处,随之倒满热酒,将其中一杯推送到崔枕安面前,“你身上的伤虽未好,可浅饮一杯也无大碍。”
望着那酒盅里被洛神染得艳亮如梅子的颜色,上面浮着淡淡黄花,崔枕安心血来潮,伸手端起酒盅,温意布了指尖儿。
“外头正下着雪,”
钟元起身来到窗前,将折窗拉得更大了些,这会儿先前的雪粒子已然成了小雪,“雪景甚美,可惜外面的树光秃秃的。”
目光放远,崔枕安的身子也朝着窗子方向转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