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祖母没了?怎么这么突然?”
张才青错愕地看着眼前跑得满脸通红的张君康。
牛柳叶端给张君康一碗糖水,让他坐下缓一缓慢慢说。
“今天早上大伯母进去给曾祖母喂饭,过了一会我们一直闻到有臭味,祖母就叫大伯母进去给曾祖母换床褥,结果就现曾祖母断气了,屎尿拉了一床。”
张君康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左右看了看没人,站起身趴在张才青身边小声道:“我听到祖母在骂大伯娘,说曾祖母的嘴里和鼻子里都是饭粒,是被饭呛死的,祖母要请郎中来看祖母是怎么没的,被祖父拦住了。”
牛柳叶惊得捂住嘴,张老太的死要是跟刘金桂有关系,那大房可就废了,难怪张德来要拦着不让请郎中。
“谁让你来喊我们的。”
张才青也被这个消息惊了一惊。
“二叔伯和三叔伯都过去了,他们让我来喊你们过去。”
“好,你先回去,我们换身衣服就过去。”
张才青温声道。
张君康走后,牛柳叶和张才青分头把三个孩子叫回家,几个孩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一家人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张家老宅那边去。
事突然,张家老宅还没来得及挂上挂幡点灯,院子里满满当当站着人,一个个都面露不可置信。
“我再说一次,娘人老了从年前就胃不舒服,又吐又拉,我们细心照看了一段时间才好转些,今天不承想就让吐出来的东西给呛走了,人已经走了,你们就别在这吵吵闹闹了,让娘安心去吧!”
张德来嘶哑着声音高声道。
张娴儿透过人群缝隙看到此时的张德来,果然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不知情的人还真当他是伤心过度。
但是张娴儿知道,张德来肯定不会为张老太的死有多伤心,再过一个月张君瑜就要去考试了,曾祖母一死,他得守孝一年,不得科考。
这还是改制后的规定,在十年前可是需要守孝三年。
张娴儿左右张望了一圈,没现张君瑜和张才明的身影,于是悄悄拉了拉张妍儿的衣袖小声问道:“妍儿姐,怎么没见到张君瑜和张才明?”
张妍儿听到张娴儿直呼他们大名,差点没反应过来:“四叔去县城找君瑜回来,才要一会儿才能到吧,三叔借了马车给他们。”
张娴儿点点头,又低声问道:“妍儿姐,那大伯母呢?”
张妍儿摇摇头,表示不能说这个,被听到了要被祖父祖母重罚。
张老太的去世比上一世提前了很多年,记忆中张老太的身体一直很强健,她也很惜命,这一世虽然被禁足在屋里,只要有吃有喝也不可能这么早没了。
尤其是临近张君瑜和张才明科考的日子,张家老宅的人只会更用心照顾所谓身体早有不适的张老太,怎么会出现被饭呛死的情况。
张娴儿怎么都想不到,这一世因为银钱短缺,张德来威胁到张才明的利益,吴氏竟然对张老太动了杀心,因为她是不会让张君瑜骑在张才明头上风光。
何况吴氏早就忍受够了张老太,一早就用自己私藏的香料,让张老太神志不清,再也不能对她指手画脚。
村里的老太太怎么斗得过在大户人家里讨生活的丫鬟,吴氏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是在张家也够用了。
吴氏拭着哭得红肿的眼睛,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靠着张秀珍和赵小花搀扶。
见众人慢慢接受张老太是自己呛死了的这件事,她的心缓缓落下,至于让刘金桂顶锅,也只是为了让张德来不敢请人来验死因,毕竟张德来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孙子有个害死祖母的亲娘。
没有人看见她进去过张老太的屋子,她用枕头捂死了张老太,又往口鼻里灌了一些粥,张老太死之前还拉的一床臭烘烘的玩意,差点没给她熏吐了。
“娘,五哥一家也来了。”
张秀珍不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