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做?也不怕天打雷劈!”
张才驹跳出来怒喝道。
张才青冷脸道:“大哥,谁会被天打雷劈,你心里清楚。
娘,我们一家拿不出银钱,但是也不会什么也不做,我会带着媳妇孩子上山采菇挖菜,给丧事席面添些菜,再拉些柴火来,也是我做孙子的孝心了。”
张才驹身上一抖,张才青这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故意唬他的,娘今天骂刘金桂的话被多少人听去了?
吴氏最烦大房蹦跶,也懒得替张德来找张才青要钱,尤其是这钱还是给张老太办丧事用:“算了,你爹既然没分派事,我就不多说了。”
牛柳叶讶异,今天吴氏怎么这么好说话,还以为要一顿掰扯呢。
张娴儿若有所思,这一家子各怀鬼胎,只有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才会站在一起,其余时候也是互相抢夺。
张老太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张君瑜失去了今年的科考资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要上演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张娴儿突然觉得,只要五房和他们断了来往,剩下的这些人就会为争夺看得见的利益互相撕咬,她只需远远地看着。
不过,恶犬难缠且阴狠,嗅到肉味是不会松嘴的,要时刻警惕不要被扑上,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有斩杀之力。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车马声,张娴儿心道,张家老宅最大的一头恶犬回来。
“曾祖母啊!
你怎么就走了,孙儿还没见您最后一面呢!”
门外的马车还没停稳,从车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人,哭得是撕心裂肺。
张君瑜此刻是哭得真情实感,他的前程就这么被耽误了,再等一年,他心如刀割。
张才驹连忙上前扶住自己最疼爱的大儿子:“君瑜啊,委屈你了啊!”
张才明跟在后头,他还没从张君瑜突然的号哭中缓过神。
“我要去看祖母的最后一眼。”
说着,张君瑜就要往张老太生前住的屋子里去。
张才驹连忙拦住他:“不着急不着急,你娘在里头守着你曾祖母呢,等下葬那天你再好好看看。”
张君瑜一愣,他娘在守着祖母?这不像是她愿意做的事,肯定是生了什么,曾祖母才会突然去世。
害得他要守孝一年,白白浪费那十两银子和一年的光阴。
想到这张君瑜哭得更伤心了,红着眼眶只有声响,挤不出一滴泪。
在张家老宅外头探头探脑的村里人,听到动静,都在感慨张家大孙子真是样样好,还极孝顺,曾祖母没了,伤心成这样。
张娴儿看得犯恶心,拉了拉张才青的衣摆,示意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才青立即跟吴氏说要回去准备东西,带着媳妇孩子先走了。
吴氏没拦他,眼神在他们一家的衣服上转了一圈,粗麻布素衣裳,袖口都磨得白,看着就挺寒酸。
张才俊盯着张才青的胳膊,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这手是好了?”
张才青没有应答,一家人目不斜视地走了,气得张才俊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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