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岐大皇子撇了鹤青一眼,表情晦暗,眼神阴鸷,那傲慢的模样与其妹如出一辙,配上耳朵上挂的耳珏,就又显得有些滑稽。
“既然我妹妹喜欢,那你就是北岐国的驸马了。”
大皇子见鹤青病恹恹的,似乎不大满意。
“承蒙公主抬爱,但如二位所见,我身患重疾,恐命不久矣,并无意娶妻,更不想耽误了公主。”
鹤青态度谦和地婉拒道。
“我不在乎,”
华莎抑制不住激动地走上前:“鹤青哥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我没事”
鹤青实在是不习惯华莎这种热情,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无意的举动就很伤人了,果然华莎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大皇子见妹妹不高兴,也沉下脸来:“让你做驸马是抬举你,怎么?你还想拒绝?”
但那华莎不知好歹,刁蛮起来连自己哥哥都骂:“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鹤青哥哥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
说完,转头又对鹤青说:“你不明白,我是吃了多少苦,等了多少年,才又见到你的,鹤青哥哥,我生生世世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嫁给你。”
鹤青无奈:“公主,你我萍水相逢得你青眼相加,不胜荣幸,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再考虑”
“我们不是才认识的,”
华莎越激动:“或许你现在不记得了但总有一天,哦不,”
华莎喃喃自语:“我既盼着你想起来,又盼着你永远也想不起来。”
“公主,你也请自重吧,”
夜漓插嘴道:“这里是西虞,不是北岐,不兴带着一堆礼上门来逼男人就范的。”
不知道为什么夜漓第一次见华莎就对她有一种抵触情绪,按说华莎长得也挺美的,不比秦淮河畔的那些伎生差,但她与那些歌舞姬就能玩笑打闹到一处,面对华莎却说不出好话来,仿佛与她天生就是对头。
北岐人见夜漓对他们的公主出言不逊,纷纷拔出武器,夜漓不甘示弱,衣袖一挥,无数袖箭腾空而起,对准了他们,北岐人见状害怕起来,不敢上线。
眼看纷争难免,形势剑拔弩张,关键时候,辅官又站出来当和事老了,他提醒大皇子,鬼祭在即,两国好不容易重修旧好,不宜在此时大动干戈,议亲之事可容后再议。
大皇子似乎是听进去了,但华莎哪里肯依,直吵着要与鹤青成婚,看那架势,最好是当场拜堂才好,最后连她哥哥都忍不住训斥:“好了,别闹了,你身为公主,成何体统?!”
华莎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哥哥居然会对她脾气,不禁一愣,眼珠子咕溜溜转了转,开始装可怜,低声哭泣:“父皇母后都没有这样凶过我,母后在世时,对我也是百依百顺的,你你是不是不疼莎莎了?”
由于她实在哭得有点假,夜漓忍不住回头干呕了几下,但这招对大皇子显然十分管用,他的声音马上柔和了下来:“三日后就是鬼祭大典了,等大典结束,我就让皇后娘娘赐婚,相信娘娘也不会不允诺的。”
言下之意,如果当事人不同意,他们还要动用一切手段,明着把人拐回去就是了。
夜漓气鼓鼓地直要同他们理论,被鹤青拉住,看着北岐皇室兄妹扬长而去。
回到别院,夜漓合计片刻,以拳击掌,立刻决定:“西虞国是待不下去了,我们逃吧,逃去哪里呢?让我想想,北岐也去不得,中原又回不去,我们可以去车师,去疏勒,西域如此广阔,哪里去不得?”
“夜漓,”
鹤青道:“你先冷静一点。”
“你都要被抢了,叫我怎么冷静,”
夜漓倏得站起来,不安地走来走去:“话说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你是想娶那个什么华莎公主吗?还是想去北岐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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