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皇事件的余波依旧还在,此刻那些人在盯着宫中,都觉着长期在深宫之中养病的那位帝王不会善罢甘休。
几位宰相密议良久,刘仁轨作为代表进宫。
没多久,宫中就传来了皇帝的冷笑,“朕早已不管政事,那些人想约束帝王的权力朕并无权力”
这话没人会信,刘仁轨满头大汗请罪,随即去请见太子。
身后,皇帝负手着他模糊的背影,淡淡道“这些人都在着朕,你以为如何”
武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权力甘美,谁都想多拿一些。
要紧的是那些人想掌握更多的权力,为的是什么”
皇帝回身,冷冷的道“蝇营狗苟”
武后起身走了出来,王忠良的腰马上就弯曲了些。
她缓缓踱步走到了皇帝的身侧,说道“可此事交给五郎那些人如狼似虎,我担心五郎会焦头烂额。”
皇帝眸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既然执掌了权力,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朕能为他出手,可朕不可能为他出手。”
这话别扭,但武后却轻叹一声,“那高高在上的一切,终究要自己去维系,谁都无法帮手。”
皇帝的病情近些年时有起伏,在贾平安介入后,病情渐渐趋于平缓。
但即便是如此,皇帝依旧不时头痛,以及视线模糊。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毛病不算是什么,该干活就得干活,该扛包就得扛包。
可对于皇帝而言,权力和身体从来都是一对怨偶。
好的身体对于帝王而言就是个助推器。
而身体不济的帝王,往往空有豪情壮志,却只能无奈喟叹。
谁也不愿大权旁落,李治也挣扎过多年。
不过当发病时,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个昏君。
不,昏君至少时常保存着理智,而病情发作时候的他,理智成了奢侈品。
于是太子李弘就成功的成为了帝王的辅佐。
刚开始李弘诚惶诚恐,恨不能把权力丢回去。
但李治却无法长期保持帝王的状态,于是最终他还是成了帝王的第一助手。
平日里主持朝政,接着回宫汇报,帝后会就一些事儿做出指示,这是李弘的工作程序。
在皇帝大多数时间里都隐于宫中后,李弘就把麟德殿内的摆设弄的简洁了些。
但即便是如此,刘仁轨进来时依旧被殿内的宏大气势压的微微垂首。
从被李义府打压迫害,到如今身居左仆射之职,刘仁轨的宦途堪称是跌宕起伏。
坐在上位的太子抬眸,温和道“刘卿来的正好,孤想问问”
,太子放低了些声音,可气势却陡然一增,“有人说世间除却神灵之外,所有人都应当被束缚。”
刘仁轨心中一惊,不禁想到了这几年外界对皇室的法。
这个外界主要是指那些上位者,特别是被沉重打击的士族和豪族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当年士族被重创后。
那年皇帝和贾平安一内一外出手,清理了士族的隐田和隐户,摧毁了士族持续富贵的根基,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可士族知晓,没有帝王的许可,贾平安不可能出手。
所以他们的仇人名册中多了一个皇室。
刘仁轨目光复杂的了太子一眼。
太子从小就被贾平安教导,可以说是贾平安那一套的忠实拥趸所以那些人对太子并无好感,恨不能他哪日倒下,重新换人。
太子继续温和说道“那些人在大声疾呼,想控制帝王的权力,此事孤以为并非不可能。”
太子竟然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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