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轻吁着气,人倒在枕头上直颤,涨红脸想推他,被他强扣着手轻薄了个够。
被翻帐摇,枕头也被抵的掉下了床。
崔苻琰笼紧她的腰身,抬起脸,薄唇发红,“孤说让你做太子妃,你听见了么?”
崔姣张眸,眸里雾漾漾的,他还没看清她眸子里有什么,她又把眼合住,气哼哼的,“听见了,殿下说话不算话,妾也不会当真,殿下既然想哄妾,那就先放了妾阿兄,让阿兄安然的参加春闱,妾就是装一下欢喜,也没什么。”
她见苻琰不动,难受的扭着身跟他蹭,卡半截忒受不了,蹭了好几下,他还是不动,她恼道,“殿下到底睡不睡了?不睡妾要睡觉了!”
苻琰沉郁着脸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给堵了,一身的火气全出给她,至屋中两盏灯灭,又把人抱偏殿去洗过一次漫长的澡,出浴时苻琰把她丢在湘竹榻上,人模人样的穿衣服。
崔姣手攥薄毯靠着引枕,一脑袋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夜灯昏暗,她的肌肤盈盈如玉,看着他束革带,佩腰饰,自己都没衣服穿,便叽叽咕咕道,“还太子妃呢,谁家的太子妃不穿衣服了。”
苻琰把一件他不穿的大袖衫一扔,正好将她人给盖住了,兀自出了偏殿。
崔姣套上大袖衫,从头到脚一罩,颜色还是灰扑扑的,宛若出家的阿姨师①身上穿的海青袍。
她要真做了阿姨师,他也能抢出家人回东宫。
崔姣趿上苻琰穿的大木屐,提着衣摆回内室,苻琰不在内室,这个时辰,他还要料理政务,也是他该的,既要在床榻上享乐,又要做个管事的太子,睡觉的时间都是抠搜出来的,太子当成他这样,比拉磨的驴还累。
崔姣摸到内室门前,敲一下,外面南星应了声,问她要什么,她急忙说要避子汤,南星便去向苻琰传话,得了他一阵黑脸,才惜字如金的回一个嗯。
崔姣喝完避子汤,暖烘烘的睡下,半醒半梦中她耳边魔音环绕,说要娶她,要让她做他的太子妃。
崔姣在梦里烦的回嘴,“嫁谁也不嫁你!”
然后她就脸一疼,被捏醒了,睁眼看到苻琰那张死人脸,她一缩,躲进了褥中。
片刻再探头,苻琰已躺在另一侧的梨花榻上,长眸紧闭,侧脸沉寂,方才她梦里的喊话应是被他听清了,他不高兴,她还不高兴呢,戏耍她有什么意思?她也志不在太子妃,她知道他们都瞧不起她的出身,她有自知之明,她在东宫内尝过人情冷暖,她就想着能离开这里,然后做个平凡的民女,他们这些显贵皇族,她也没想过攀附。
互相放过彼此不是很好么?他非要死缠烂打,还骗人,他知不知道,身为一个太子,总骗小女郎是很过分的一件事!
还好她不当真。
崔姣渐渐要入睡,身边一沉,热炉似的躯体挨着她,她循着热源挤到他怀抱中,发出舒服的叹气声。
苻琰抚摸着那微张的红唇,低声道,“明日起,
避子汤停掉。”
崔姣眯了眯眸,大脑被睡意笼罩,一时没反应,还问他说什么。
苻琰凑近衔唇,亲吻里是漫不经心的温柔,吻到她又要睡过去,他才喃喃道,“你十七了,给孤生个孩子。”
崔姣瞬时清醒过来,把他一推,避到床脚,戒备道,“殿下又在说胡话,妾是不是十七,都不能给你生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娶了太子妃,让你的太子妃去生,关妾什么事。”
苻琰眉头突突的跳,“孤的话你不听?”
“妾不喜欢殿下,不想生殿下的孩子,”
崔姣飞快道。
“那你想生谁的孩子,你兄长的?”
苻琰的声音放轻,眼里藏着她能窥见的凶性。
崔姣不怕他,反正激怒过他那么多回,她不还活得好好的,她露出甜甜的笑,“皇帝陛下污蔑殿下时,殿下不好受吧。”
苻琰缄默无声。
“殿下现在不断的污蔑妾与阿兄有不伦,殿下想过妾的感受吗?”
崔姣再问道。
苻琰眼神里藏着的凶煞未减,他一字一句道,“你兄长想杀了孤,依律法,这是死罪。”
崔姣脸上血色退尽,还欲辩驳。
苻琰的手掌伸过来,她想躲,他道,“别躲孤。”
崔姣便被他结结实实的摸了一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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