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客房,武彦、赵淳风、李当归排并排的盘腿坐在床沿边上,神色古怪的看着对面一脸垂头丧气的李幕垂。
“你这个完蛋玩意,老夫就差手把手教你了,你这都把握不住,你可真是丢我老李家的脸啊,出去记得别说我是你舅姥爷,我嫌丢人。”
“木锤啊,不是我说你,拿刀顶着肚子算什么,要是我,我直接空手夺白刃,再来个饿虎扑食,最后一个黑虎掏心利落收招,直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任她打骂,皆已成定局。”
“李兄,我觉得吧,可能你长的确实有些不尽人意,辛夷姑娘看不上你也实属正常,毕竟那家姑娘不想找个翩翩公子郎,实在不行……咱下药吧,虽然下作了点,但是管用啊。”
这三个臭皮匠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丝毫不顾及李幕垂此时低落的心情。
“那我这下可咋办啊,以后辛夷她不会不理我了吧,我娘说过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个儿媳妇来着,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届时岂不是落了个和舅姥爷一样的下场……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邋遢老道一瞪眼,抖了抖身上的破烂道袍,不乐意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是要寻仙问道的,岂能被那些个世俗尘欲所染?你以为是老夫不想找个老伴吗?不是!
是老夫一心问道,不愿而已,若是老夫愿意,这老婆子要从辽东排到海南去你信不信。”
赵淳风扣了扣屁股,接了个话。
“我也是,我也是。”
李当归一巴掌拍在赵淳风后脑勺上。
“你也配。”
李幕垂看着这压根没丝毫靠谱样子的师徒俩,把最后慰籍的希望放到了武彦身上。
武彦对上李幕垂那黯然神伤的眸光,叹了口气。
“李兄啊,感情这事儿讲道理我也不如何懂,但曾经我遇到一个老翁和我说过一段话我依稀记得,今日讲与李兄。”
武彦思索片刻,学着当初那位赠予他一饭之恩的老翁,缓缓道。
“人之一生无非两件大事,天下江山、儿女情长。
天下江山之大小,因人而异,可为天下万里,亦可为方寸之间。
而儿女情长则多大同小异,无非是两情相悦时的你侬我侬,牵肠挂肚,可望不可及时的黯然神伤或求而不得,反生其害。
情之一字,易解也难解,若之后遇到了喜欢的姑娘,要记得一句话: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谦谦君子,当卑以自牧。
其中滋味难以语述,待日后自便了解。”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李幕垂轻声复述了遍这句话。
“李兄,若真心喜欢那个姑娘,真心待她便是,感情兴许有时候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至于我之前说的什么下药的……也只是说笑,你可别放在心上,照着辛夷姑娘的脾气,我估计她真能直接拿刀把你砍。”
听着武彦的话,李幕垂是臊眉耷眼、悔不当初啊,天晓得明天辛夷姑娘还会不会理他,想来天下的姑娘被人那般对待,都不会轻易原谅吧。
由几张床并成的大通铺里侧,林秋崖将这些个乌合之众的龌龊言语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没下文了,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吐了俩字。
“无聊。”
翌日清晨,武彦一行人行装备好,准备启程上路。
“几位客官啊,我说你们不如再住上几天,昨个晚上铁定是生了什么大事,这些日子肯定是要封城的,往些时日皆是如此,你们这般大费周章的收拾东西,到了城门却出不去,到时候还是要回来的。”
打头走的武彦笑望向不断挽留他们的掌柜,“不了,今日我们就要赶路了,还有要紧的事,届时要是出不去再回来便是,反正此处离城门也不远。”
掌柜的看他们这么倔,非要瞎折腾也就不再劝了。
“那成,既如此几位客官的房间我还给留着,若是出不去了,再来便是。”
几人行在街道上,周围住户皆是闭门锁窗,路上行人也就偶尔两三个,且都是行色匆匆,这肃穆的氛围整的赵淳风这小子是紧张的要死,毕竟还没见过这架势不是。
赵淳风牵着马缩头缩脑的四处观望,“老墨,你说这昨晚到底是出啥事了,咋这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武彦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啊,再说了,咱又没干啥亏心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就你这样的要是让那些个官兵看到了,指不定还以为你是什么逃窜于此的通缉要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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