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开野站在原地,忽弯腰,面无表情,用力以掌心擦干满脸的泪。
他要回去。
回玄鸮门,见青青。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他也要帮。
这大约是兄长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沉沉梦中,气息闷热。
花又青急促呼吸,她现在很茫然,因为不知道梦里的傅惊尘是想干,死她,还是想审死她。
她只当是一场练习,说服自己。
迟早要有坦白的这一日,在这个噩梦之前,她已经连续写了好几封傅惊尘的道歉信,只待离开幻境时留给他,同他讲明实情。
那个时候,傅惊尘找不到她,她也脱离了这个环境,再不会回来了。
只是每每开头,便不知该如何下笔继续现如今,梦到他逼问,也属正常。
断然不能令他察觉真相,以傅惊尘的性格,谁知他会如何折磨她囚禁她
水月镜中,历历在目。
花又青终于找回自己的话,皱鼻子“傅惊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想抛下我这个烫手山芋你不需要我了,就想让我去认金开野做哥哥你就继续轻松潇洒地去做其他事了”
“我在同你谈事情,不是和你谈感情,”
傅惊尘的手压在她腿上,握了一握,定力十足,仍旧如神,“青青,承认吧,承认你我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要承认”
花又青叫,“所有都是你没有理由的揣测,毫无证据因为你的胡思乱想,就要我否认我们的血亲吗傅惊尘,你好残忍”
她故技重施,作势要哭,呜呜咽咽,泪水说来就来,涟涟地自手指缝隙滴落“我就知道,从去年开始,你就开始冷落我,不在乎我,也不怎么回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酝酿着抛开我了吧现在还要让我自证我连你找叶宗主检测我们血缘关系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自证要滴血验亲吗我现在就来”
以手为刃,花又青作势要割破自己手掌,却被傅惊尘牢牢控住手腕。
这一次,他没有叹气,只是静静凝望花又青,平静问“同样的招数对我没有半点用处,你以为你哭一哭,我就会心软”
花又青眼角挂着泪珠,睫毛湿了一片,脸颊也干干的,满是泪水结后的痕迹,哽咽“不然呢现在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比那窦娥还要冤屈,委屈也
无处讲。
你叫我如何拿出你我血脉相连的证据你可有你我血脉不相连的证据”
“我有。”
花又青僵住“空口无凭,若还是你那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说了也没用,我断然不会认。”
“不需要你认,”
傅惊尘说,“还记得吗当年你还居
住在外山,刚从黑水塘脱身后回到住处的那个晚上,我去探望你,听到金开野在同你纠缠。”
花又青浑身汗毛直竖。
她都快要忘掉了。
“他说,他的亲生妹妹倾倾,大腿内侧有一红色小痣,”
傅惊尘说,“还要拉你去见湘夫人,想要湘夫人为你验身,替他证明。”
花又青说“不也是他单方面的揣测吗这算得上什么证据”
“梦中我只当自己日有所思,方夜有所梦;若说金开野如此执着,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先前看你大月退内侧有小红痣,我也只当是自己多想,”
傅惊尘的手没入她衣裙,垂眼看她,手指压在那枚痣上,“青青,你现在能否告诉我,你身上为何有一模一样的痣,红色,如米小。”
“小红痣这种东西,”
花又青强硬,“你也知,我们是修仙之人,可以随便变无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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