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雪白雪白色海东青一声尖锐隼啼,震起千树万林鸟雀惊飞,野兔瑟瑟抖。
花又青勉力撑起身体,简单一个清洁咒,清理身体。
她抬头看那低空徘徊的海东青“我出来太久了,应该是二师兄在找我们吃晚膳。”
晚膳时。
果不其然,方回燕把花又青抱回怀里,狠狠地揉脸又抱抱,心疼坏了“跑哪里去了啊青青知道二师兄有多担心你吗啊青行千里兄担忧啊,让我看看这衣袖呀在那里勾破了不要紧,今天晚上换下后给我,明天我就帮你缝上。
这个位置,你想要绣个什么海棠花还是芍药花”
闻听“海棠”
二字,楚吟歌勺子掉进碗中,又捞出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喝掉方回燕炖煮好的肉汤。
一连治疗多人,她身体也乏了。
展林虽然伤势算得上最轻,但这笔“被摔断肋骨”
的帐,还是结结实实算在玄鸮门头上。
花又青要说,展林拼命拦着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略有些丢脸的实情。
就连那幻境非幻境的猜测,展林都暂时捂着,说缓缓再提现在一家人都在担心大师姐呢。
只是他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再静休一夜,好好养养那肋骨上的伤痕。
晚膳后,雨水落得更紧密了,淅淅沥沥哗哗啦啦,骤雨打残荷,夏末秋初聒噪的青蛙也不叫了,蟋蟀尽数冻死,只剩下为过冬存储东西的松鼠,机敏地从一棵树杈跳到另一棵树枝头,摇摇晃晃,抖落秋雨无数。
雨水落在傅惊尘手持的鞭子上。
玄鸮门里,双生台中。
死去的大槐树被劈做七根木柱,艰难地架托着布有刀砍痕的小槐树。
风吹过,根基不稳的小槐树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啪”
“啪”
“啪”
七七四十九鞭。
青无忧束裸背,褪去上衣,跪在地上,直挺挺地受着师尊亲自执导的鞭刑。
只因他再三违背师命,险些打伤师尊在意的人。
他不曾叫过一声,只咬牙受着,提醒自己,都是应得的。
背上皮开肉绽,沾盐水的牛皮鞭,鞭鞭裂皮入骨地痛。
可只有痛,才能令青无忧长教训。
空气中的血腥味缓缓散开,那把染血的皮鞭丢在地上,青无忧没听到傅惊尘的声音,才慌了身,跪在地上挪着双腿。
傅惊尘负手,站在五步后。
青无忧一路跪着过去,重重为他磕了个响头“师尊,
师尊,弟子知错了。
今日之教训,弟子绝不会再犯。”
傅惊尘说“这种话,你已经同我说过多次。”
青无忧心中怆然,用力叩“师尊,这次我不知那人是清水派的更不知我那一掌误伤了他,恳请师尊谅罪。”
重重磕,头破血流。
被逐出师门的惶恐弥漫在他心头。
向来好脾气的师尊,今日为此事亲手执刑,定然是勃然大怒。
青无忧自觉非什么奇才,能被傅惊尘选中,一跃成为尊贵的亲传大弟子,怎能不令他扬眉吐气
昔日在外门时,傅青青、王不留哪一个不比他更优秀更风光都是他卯足劲也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