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氏面上迟疑,到底有了缓和,潘泽宇接着又说道,“侄子只当她是安家妹妹,并无他想,姑母也说了,她很快便要嫁人,等着三姑娘离府后,姑母没了掌家权,大夫人也不是个容人的,到时候侄子怕是得露宿街头,此事对侄子来说,可是无半点好处。”
听潘泽宇这么一说,张氏微微的眯着眼,“你说,都是李氏的算计?”
是了,肯定是李氏的主意。
她就说,文臣家里的人,没个好东西,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里面憋着的都是坏。
当然,安红韶向着潘泽宇那是肯定的了,估摸她也被她母亲给糊弄了,“我就说,那红韶丫头是个蠢的。”
张氏不屑的呸了一声,她还说,安红韶是中邪了,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潘泽宇重重的点头,“依侄儿之间,正是如此。
不过姑母也不必太过担心,她娘家再厉害又如何,大房没人,姑娘一出家,她一个光鲜绝户能翻起什么风浪来?至于老太太那边,姑母只要这几日去的勤些,就算是看在表哥的面上,也不会再给姑母使脸子的。
“
吃绝户的事,自来都有,甚至是大家都默认了的。
只不过张氏现在不想等,因为,连家那些聘礼,看着就让人眼馋。
张氏思量片刻,“你去同找那红韶丫头,一定要揭穿李氏的真面目。”
潘泽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也着实好奇,安红韶为何突然办了这些反常的事。
明年又要科考了,潘泽宇对自己的学识没把握,想要去更好的书院求学,那束脩自然就会更多。
潘泽宇倒是想过,让安红韶给自己出,可一想又不长远,自己的母亲还在安家,安红韶出嫁后,可没人再真心的护着自己的母亲了。
倒不如在这个时候,给姑母一个人情,也好让母亲过的好些。
眼不由的眯了起来,从前无论李氏说什么,安红韶都不往心里去,这次怎就这般反常?
另一边,除了二房的院子,冬青高兴的嘴角扬起,“姑娘可瞧见了,二夫人的脸都是黑的了。”
寻常的时候,二夫人就眼高于顶,不将大房放在眼里,如今大房也有夫人了,终于不用再受张氏的气了。
“嗯,着实是解气的。”
安红韶笑着点头,尤其是看见潘泽宇的表情,心情是如此的舒适。
他本就是尘埃里的人,如今回到尘埃也是应当。
抬手拢了拢发鬓上的步摇,笑的格外的灿烂。
他在二房如何生存与自己无关,可是若是他再算计自己,自己便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冬日里天短,晌午用完膳安红韶是没打算再睡的,便让冬青寻出了压在箱底的鞋样子。
按照习俗,出嫁新妇要为未来的夫君亲手做上两双靴子做陪嫁,之前安红韶没心情,东西送来的后安红韶便将冬青放在箱子底了,想着她是绝对不会碰的,等着快出嫁的时候,李氏发现自己没绣,必然是会让绣娘代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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