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没有手吗?”
宁霜两眼一瞪:“我不管,凌烟烟,我喊你一声小娘,你真当自己了不得?”
“凌烟烟?!”
她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盯着阿生干吗??”
我狼狈的收回视线,方才阿生许是太热,撸起了他的长袖,就在他右手掌的小尾指那里有一块疤,我的手指轻轻蜷起,感到一丝刺痛,因为同样的位置,我的手上也有相同的伤口。
那是贺辰用匕首亲手割的,他说,下辈子凭着这个找到我。
心里如同被一块石头重重压住,喘不过气,再抬眼,我轻声喊他:“阿生。”
他看过来,眼里不见一丝情绪,清澈见底:“你想和她回去吗?”
男人看向宁霜,朝我点了点头。
心底泛起苦涩,想起自己现在的境遇,忍不住气极反笑:“那你们,请回。”
宁霜拽着男人的衣袖,挑衅地看我一眼:“破鞋!”
我没有搭理她,或者说,我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贺辰,原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贺辰啊,我为了给你报仇,嫁给了老得不成样子的宁安侯,为了不让宁安侯怀疑我,我不断说服自己忘记你,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恨你。
结果,你却和仇人的女儿,卿卿我我。
管家来顶替了宁霜的位置,诧异地惊呼:“夫人,您为何哭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流了泪,赶忙皱着眉头擦掉:“无事。”
“不过是,被恶狗咬了一口。”
5
贺辰于我,是救命恩人,花月阁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视女子的性命如蝼蚁,只要有银子,就可以随意践踏女子。
有的人癖好可怖,往往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有的人癖好清奇,只花钱让人坐在他身边,不出声只陪着,这个人就是贺辰。
我只需要静静地陪他坐着就好。
后来,他问起我的名字,许我弹琴给他听,旁人告诉我,他可是贺辰,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贺辰。
我怕了,贺辰再来时,我只敢低着头,弹琴也频频出错,他没有怪我,只是叹气:“你可是…遇到烦心事了?”
那道声音清润儒雅,语调却张扬:“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和我说。”
我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脑子里只想到隔壁清清说的,只要能让贺辰带你走,你的后半生就衣食无忧啦!
于是,我看着贺辰棱角分明的侧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能带我走吗?”
贺辰眉峰一挑,诧异万分:“带你走?”
他失笑:“我即将出征,再说了,偌大的京城里,没有我的家。”
“我愿意随你出征!”
我腾地站起来,“哪怕是…死!”
我在心里不断祈祷,带我走吧,我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能带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