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黑了,可是这一夜过去的很慢,我明明很疲惫却又没怎么睡,虽然有了第一道锦囊,但没想到今天这女鬼的事,就惴惴不安。
虽然,有第一道锦囊的指示,但我还是有些怕,毕竟五师弟耿彪彪的阴功练到什么境界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蛇眼女鬼更不清楚,甚至他在哪我也不晓得。
但,反观那女鬼明明道行高深,却没有对我们下杀手。
幸运的是,女鬼只是戏谑了我们一番,至于对婉婉,目前看来,好像并不打算迫害她。
就这样有一出没一出地思来想去,一夜过去……
吃过早饭后,便开始行动了,李虎虎去石匠家把刻好碑文的青石碑背回,然后按照师傅临终的嘱托,我们新杀了一只大公鸡,用鸡血将碑文浸染;而我则没有出门,把香炉里的灰取出从大门到师傅的灵位一路撒了过来,然后提笔在幡布写上‘阴灵抬棺,白幡前引,生人勿进,现任回归’。
这一切准备工作做完,结合三师兄李虎虎的生辰,我掐指算了一卦,很快就有了结论——正南离位。
李虎虎属马,刚好对应生肖的‘午’;刚好他本人纯火,又是太岁阴,没有比他更阴的命格了。
午、火再加太岁阴,我断定出,执命四幽肯定会抬着师傅的灵柩往正南方向走到一个绝正的‘离’位下葬。
我不得不佩服,师傅下葬到了一个罡气极正的穴位,庇佑我们。
我把青石碑立在师傅的灵柩前,让李虎虎和邓婉婉分别穿上孝衣,分别提青灯、举招魂幡,然后把屋子的门窗全部打开,就连天窗也大开,意在吸纳八方之气,接下来我便跪在蒲团之上,点了三支念香恭恭敬敬地拜上。
片刻后,一阵微风起,念香燃烧的白烟瞬间变成青烟,直直的向上飘……
这一切都是吉兆。
邓婉婉苍白的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果然,至阳命格的女子命硬。
子时也就是午夜十一点到了,又是一阵让人脊背发凉的阴风来,虚掩的大门被风吹开,铺着香灰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两前两后四对小脚印呈现。
我知道是地府的执命四幽来了,于是我穿上道袍打坐在师傅灵前的蒲团上面朝南,双手合十,念道:“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
天师灵柩起,朝南莫回头。
起!”
说完,我便将合十的双手平摊开再自己的双膝位,静待地府的阴差将棺材抬走。
沉沉的棺材此刻却像没有重量的纸盒一样,平缓地腾空而起,离地足有两米,没有任何颠簸悬在了半空。
“呵……呵……呵……呵”
沉重而缓慢的四声诡笑过后,青石碑也原地飞起,那被鸡血浸红的碑文亮出了一道血红的光芒,就像探照灯一样。
而后,李虎虎手中的青灯,邓婉婉手中的招魂幡,自然而然地脱离了他们的双手,青灯在棺前,招魂幡在棺后。
就这样,师傅的灵柩缓缓地飞了出去。
我们三个都摒住了呼吸,目送着师傅的灵柩离去,直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内。
一切顺利,师傅交代的事情又完成了一件,只剩下师傅最后的嘱托了。
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李虎虎和邓婉婉也如释重负,我们都心想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可就在我熟睡中,又梦到了诡异的一幕……
只不过,这一次梦见的不再是缝状竖瞳的蛇眼女鬼,而是一只壮硕的丹顶鹤,它面朝着我大力地忽闪了几下翅膀,便咳出一升鲜血,在空中映成四个大大的血字——任家有难。